大婚那天,苏清河穿着本该属于我的嫁衣,凤冠霞帔,美得像天仙。
“我的好姐姐,你看,太子哥哥为了我,备了十里红妆呢。可惜,你看不到了。”
她捏着我的下巴,笑得得意。
“你放心,黄泉路上,有你那个贱婢陪着,你不孤单。”
她踩在喜鹊已经僵硬的脸上,碾了碾。
“你看,你斗不过我的。你是嫡女又怎么样?到头来,太子哥哥是我的,镇国公府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
是啊。
我真没用。
竟然为了这么一家子人,收起了爪牙,妄想得到一点可怜的亲情。
害死了唯一对我好的喜鹊。
我真是,该死啊。
但我的喜鹊不该死。
该死的是别人。
苏清河欣赏够了我的崩溃,转身准备离开。
我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呢?
杀了我的喜鹊,总得用命来还。
我拔下头上的簪子,从背后捂住她的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插进她的脖子。
温热的血喷了我一脸。
她在我怀里抽搐,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我拔出来,又插进去。
反复几次,直到她彻底不动了。
我凑在她耳边,学着她的腔调,轻声说:
“妹妹,别担心,现在你可以去地狱里见你那个卖女儿的亲娘了。告诉她,是我送你去的。”
我扒下她的嫁衣,换在自己身上,盖上盖头,藏好她的尸体。
门外,丫鬟在催。
“小姐,好了吗?大少爷在等您了。”
我学着苏清河的声音,捏着嗓子应了一声:“马上。”
门外,我的好哥哥沈昭玉一脸温柔。
“清河,大喜的日子,你去见那个贱人做什么,晦气。”
晦气吗?
那我就让你晦气一辈子。
沈昭玉背着我,一步步走向花轿。
轿外,是我的未婚夫,当朝太子赵恒。丰神俊朗,一如初见。
可我的心里,没有半分新嫁娘的喜悦。
只有滔天的恨意和刺骨的寒冷。
因为我看见了那个玷污我的人。
他不在马棚,不在牢里,而是穿着一身锦衣,站在太子的迎亲队伍里,离太子很近,像他最亲近的幕僚。
所以,我失贞这件事,根本不是苏清河一个人的手笔。
太子,也知情吗?
甚至,是他主导的?
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中衣。
没关系。
无论是谁。
杀了便是。
3
太子是半夜才进的喜房。
一身酒气,脚步虚浮。
一个男人扶着他。
“太子殿下,小心。”
是那个男人,那个玷污我的男人。
太子大着舌头笑:“无妨,今日能娶到清河,摔一跤又算什么。子朗,昨日辛苦你了,为了本宫和清河的幸福,竟要委屈你……去碰那个贱人。”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原来如此。
竟然如此。
陈子朗,太子的心腹舍人。
好一招偷梁换柱。
好一个委曲求全。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他们直接换人嫁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毁了我?
陈子朗笑道:“为殿下和娘娘分忧,是臣的本分。只是那贱人跟条死鱼似的,实在无趣,臣一想到是为了殿下的大业,也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