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父皇给我请了个怪脾气的老师。
他整天挂在嘴边的是“人人平等”,
可我明明听见他私下说:
“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当皇帝呢?只有像我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才配坐那最高的位置。”
1
我是大晋的皇太女,将来要继承皇位,成为大晋的第一位女帝。
身份尊贵,父皇也一直用心栽培我。为了给我找个称职的老师,他挑来挑去,始终没定下合适的人选。
我倒是不急。宫里本就设有太学,专为皇子皇女授课,我去旁听便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可那天,父皇忽然带了个古怪的男人来见我。
说他古怪,真是一点不假——衣领敞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头发不是常见的黑长直,居然是黄色的,还卷得像炸了毛的狮子。
父皇满脸得意,对我说:“这位就是朕为你请来的夫子,柳砚。”
我打量了他一眼,依礼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见过夫子。”
柳砚咧嘴一笑,摆摆手说:“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规矩。”
我眉头一皱。这人站没站相,说话也没个分寸,宫里最重礼数,他这样子活像个街头混混。
父皇却没察觉我的不悦,兴致勃勃地说:“你知道吗?就是前几天我拿给你看的那些诗,全是他写的!”
什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那些气势磅礴、惊艳朝野的诗句,竟是出自眼前这人之手?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他却得意洋洋,还故意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哦,那些啊,随便写的,不算什么。”
父皇连声称赞,最后拍板:“既然如此,柳砚,你就搬去西宫的太学院学舍住下吧。”
柳砚脸色一变,迟疑道:“陛下……”
父皇奇道:“怎么?不满意?”
要知道,能在太学院学舍居住,是极高的礼遇。连不少资历深厚的翰林学士都没这资格。父皇如此安排,足见对他有多看重。
柳砚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我还以为陛下会直接赏我一座宫殿呢。”
我立刻冷了脸:“柳夫子,请慎言。”
我语气平静,却带着警告:“宫中规矩严格,非皇亲或后妃,不得入住宫内殿宇。”
我以为他会收敛些。谁知他脸色更难看,低声嘟囔了一句:“专制王朝,搞什么等级特权。”
说完,一甩袖子,借口有事,转身就走。
父皇爱才,没追究他的失礼。可从那一刻起,我已打心底反感这个人了。
2
第二天我醒得特别早,丫鬟正端着水盆服侍我洗脸穿衣,突然“哗啦”一声,帘子被人掀开了。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柳砚。
我顿时变了脸色,丫鬟赶紧抓起一件披风给我裹上,气冲冲地嚷道:“哪来的无赖,还不赶紧轰出去!”
柳砚身后跟着几个慌张的宫女,一见到我就快急哭了,结结巴巴地说:“殿……殿下,是奴婢没拦住,可这位柳夫子非要硬闯进来……”
我也沉下脸,冷冷问他:“柳夫子,你这是做什么?”
他的目光在我没完全扣好的领口处扫了一眼,嘴上还轻佻地说:“殿下打扮得这么漂亮,不就是让人看的嘛?”
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彻底惹毛了我。我顺手抄起旁边的瓷花瓶,“砰”地砸在他脚边。碎片四溅,我厉声道:“柳夫子,念你是父皇请来的先生,我才叫你一声夫子。你要是再不自己滚出去,别怪我按宫里的规矩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