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闯皇太女寝宫,是要挨四十板子的。更何况他刚才那副德行,简直不知廉耻。见我脸色铁青,他这才讪笑着退了出去。
丫鬟帮我整理好衣服,一边嘟囔:“宫里头真是头一回进这种不要脸的浪荡子。”
我轻轻吐了口气。
是啊,写出那么豪迈诗篇的人,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3
柳砚来找我,说是来给我上课的。
当我再次站到他面前时,已经换回了平时那种淡定又高贵的皇太女样子。柳砚看了我一眼,眼珠一转,说:“殿下,其实刚才那一下,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
他摇头晃脑地说:“女人最值得骄傲的,除了能生孩子,就剩下脸蛋和身材了。男人欣赏女人的外貌,是女人的福气。您刚才那么激动,看来是真不懂这个道理啊。”
我眼皮一跳。
“我不需要懂这些。”我冷冷开口,“不过柳夫子,我得提醒你一句,按宫里的规矩,就凭你刚才那举动,我完全可以让人抽你一百板子,让你尝尝什么叫荣幸。”
“一百板子”这几个字一出,柳砚整个人抖了一下。他干咳两声,辩解道:“我是为了教学才……”
我直接打断:“这事我不想再提。但请夫子自己注意分寸。”
我挺直腰背,语气平静:“时间不早了,我们开始上课吧。”
柳砚这才勉强地拿出书本,慢吞吞地讲起来。
可他讲的课根本不像正经课程,完全不提四书五经,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一会儿说什么“你们这种皇帝说了算的制度迟早完蛋”,一会儿又嘀咕“这也太原始了”。再加上一堆对皇宫生活的抱怨,叽里呱啦讲了整整两个时辰。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柳夫子,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斜眼看我,一脸不屑:“难怪女人不适合读书,连这点道理都听不明白,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柳夫子。”我脸色一沉,“问题在于你根本没讲任何正规内容,这跟女人能不能读书没关系。就算我父皇亲自坐在这儿,他也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你这哪像个学生的样子!”他气得脸都红了,“这课我不上了!”
我站起身,神色冷静:“最后还有一句话,希望你能记住。”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们身份有别。我叫你一声夫子,是因为父皇的面子。下次见面,如果你再敢不带敬称地叫我名字,那就别怪宫里的板子不留情。”
4
当日下午,父皇就叫我去他的书房。
他皱着眉头问我:“柳夫子说你
师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火大,这人怎么还能倒打一耙?于是立刻回道:“父皇,早上是他自己不打招呼就冲进我房间,那时候我还在换衣服!他这么没规矩,我骂他两句怎么了?他还反过来说我顶撞他?”
父皇一脸惊讶:“还有这种事?”
我低下头,语气恭敬:“儿臣不敢乱说。”
父皇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缓了些:“明玥,柳砚是外邦来的,他……确实有些特别的本事。可能是他不懂咱们这边的规矩,你别跟他计较。”
我心头一震。父皇一向最疼我,出了这种事竟然就这么轻拿轻放?看来这柳砚的“本事”可不简单,不然父皇不会这么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