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我,眼神有点委屈:“皇姐,我知道你教我读书是为我好。可是那个人说得好像也没错……明明我考得比那些哥哥都好,夫子却只摇头,说‘可惜你是公主,要是男的,肯定能当大官’。”
我轻轻搂紧她,慢慢说:“小珞,首先啊,读书不是为了当官、出风头。是为了让你心里有光,有想法。”
我看她似懂非懂,换了个说法:“就像你看到天边晚霞,河水映着天空,不会只会喊‘哇,真好看’,而是能说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样的句子。是为了让你知道,这世上有些事,值得你一辈子去喜欢、去追求。当然啦,想出人头地没问题,但那不是读书唯一的理由。”
她眨眨眼,小声说:“可是……”
我接着问:“那你告诉我,你读书的时候,是不是很开心?”
她用力点头:“嗯!可开心了!”
“那就够了。”我笑着说,“咱们女孩子读书,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说什么有用没用。你看那些哥哥们,父皇请了最好的老师,天天上课,结果呢?成绩总在乙等以下打转,背也背不熟,题也做不对。他们读书,才是真的浪费,对不对?”
六妹妹一听,猛点头:“对!太对了!”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个读书的机会,是皇姐求了父皇好久才争来的。下次不准再说这种话,知道吗?”
她低下头,手指揪着我的衣角,小声说:“皇姐,对不起……”
我笑着把她拉进怀里:“没事,皇姐不怪你。不过,你得告诉我是谁跟你说这些话的?”
8
我还没进寝殿,就看见一个侍女慌里慌张地往外跑。
她一见到我,眼圈都红了,声音发颤:“殿下!您总算回来了!”
我一愣,“怎么了?急成这样?”
她急得直跺脚,“是雪团……雪团不行了!”
什么?
我心里猛地一沉。雪团可是我最宝贝的猫,通体雪白,一双眼睛一蓝一黄,像琉璃珠子似的。它是外邦进贡来的,父皇看我喜欢,就赐给了我。这两年我一直亲手喂养,宫里谁不知道它是我心头的宝?它怎么会出事?
我拔腿就往里冲。刚进寝殿,就看见几个平日里专给雪团瞧病的兽医跪在内殿,见我来了,齐刷刷地低头叩首,“殿下,臣等无能……”
雪团躺在它常歇的小毯子上,脖子歪得不对劲,眼睛瞪得老大,原本灵动的瞳孔已经灰白。我知道,它早没气了。
我蹲下去,手指微微发抖,轻轻抚了抚它柔软的毛。可它再也不会蹭我手心,再也不会跳进我怀里撒娇叫唤了。
我缓缓起身,眼神冷得像冰,“是谁干的?”
那侍女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柳夫子……”
“他今儿来您这儿,说有事要谈,看见雪团在榻上躺着,就说想抱一抱。婢子想着他是您的夫子,又是读书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雪团也没挣扎,就答应了。”
“一开始还好好的,柳夫子还逗它玩。可他一看到雪团脖子上挂的那块玉牌,眼睛就亮了,非要拿下来瞧瞧。雪团不乐意,在他怀里扭着身子。他力气大,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