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点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轻轻 “嗯” 了一声。
两人并肩站在公交站牌下，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没有说话，却有一种奇妙的氛围在悄然滋生。苏寒能感觉到她的手臂偶尔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像有电流窜过，让他浑身一颤。
他偷偷地看着她，看她认真地盯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看她无意识地用手指卷着书包带子，看她因为阳光太晒而微微眯起的眼睛。
真好啊。
他想。
她还在他身边。
没有相隔千里的距离，没有错过的光阴，没有那些让他追悔莫及的 “如果”。
公交车远远地驶来，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
姜晓抬起头，说：“车来了。”
苏寒 “嗯” 了一声，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他想起十年后，他在同学聚会上，借着酒意问起她的近况。有人说，她当年报南方的大学，是因为听说他会去北方；有人说，她其实等了他很久，直到毕业都没有等到他的一句问候。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他痛了很久很久。
上车的时候，姜晓先迈了上去，苏寒紧随其后。投币的时候，他看到她手里攥着的一块钱硬币，边缘已经被磨得有些光滑。
十年前，他是不是也像这样，看着她投币，看着她找座位，然后自己坐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假装不经意地偷瞄？
“这里有座位。” 姜晓指了指后排靠窗的位置，对他说。
苏寒回过神，连忙走过去。
姜晓靠窗坐着，打开了一点车窗，风灌进来，吹动了她的头发。她侧着头，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阳光落在她的侧脸，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苏寒坐在她身边，心脏依旧跳得很快，但他的心里却一片安宁。
3 时光倒流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自己的重生会不会带来其他的变数，但他清楚地知道，从他在那个十字路口叫住她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走。不会再让犹豫和胆怯毁掉所有的可能。
车到站，姜晓站起身，对他说：“我到了。”
“我也下。” 苏寒立刻跟着站起来。
姜晓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要去买东西吗？”
“不买了，” 苏寒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突然觉得，没什么比送你回家更重要的事了。”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的眼睛里，那里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只有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姜晓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
她低下头，小声说：“好吧。”
两人一起下了车，走在两旁种满梧桐树的小路上。树影斑驳，落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苏寒，” 姜晓突然开口，“你今天…… 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苏寒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
他想告诉她，他来自十年后，在那个没有她的世界里，他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他想告诉她，他喜欢她，从初中第一次在开学典礼上看到她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开始，喜欢了整整七年，不，是两个青春那么久。
他想告诉她，他跨过了十年的岁月长河，走过了无数次悔恨的往生轮回，才终于回到这个路口，只为了抓住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