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行字像焊在视网膜上的钢针。
是我那晚在直播间留下的ID？我的IP地址？我的浏览记录？还是那该死的、吸血的系统，它、它泄露出来的某种波动？那股隐秘的、诡异的联系，被它捕捉到了？我不敢细想。
一句话：我被人盯上了！
核心数据流？这又是什么鬼？
周五，只剩七十二小时。
绝对不能去！去了不就是自投罗网吗？！等着那一亿的转账记录被扒出来？等着被王富贵的那些疯狂粉丝，还有那些、那些不依不饶的警察，一点一点地撕碎？不，不可能！我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我拔掉路由器，拆手机卡，把旧笔记本塞进马桶水箱。
可空气里仍有冰凉的数据在流动，像蛛丝，像电流，像看不见的手拨弄我的神经。
第二天出门买泡面，天色铅灰。
街口停着三辆黑色别克，引擎没熄，车身浮着一层冷光。
车窗贴了最深的膜，镜面里映出我扭曲的脸。
下一秒，车窗缓缓降下两厘米。
一双眼睛。
没有情绪，没有温度，像手术刀贴着皮肤划过。
不是警察！我清楚得很。警察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人。他们的眼神，像在看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是的，就是小白鼠，等着被解剖，等着被研究。
我转身就跑，塑料袋里的泡面噼里啪啦撞成一团。
风吹在后颈，像有人对着我轻轻吹了一口气：
“瘟疫源头，找到你了。”
出租屋回不去了。
我拖着行李箱在24小时便利店徘徊，灯光惨白，收银小哥在打哈欠。
玻璃门外的街道上，那几辆别克像影子一样，始终与我保持五十米。
系统提示音忽然在脑海响起——
不是手机，是直接烙在耳膜里的机械女声：
【检测到外部观测者介入，启动“遮蔽协议”。】
【倒计时：71:59:59】
【失败惩罚：数据暴露，宿主抹杀。】
我抱紧胳膊，指甲陷进皮肉。
原来不止我在逃。
系统也在逃。
而我，是它绑在身上的防火墙，也是即将被引爆的炸弹。
第五章 恶魔低语
“叮咚～亲爱哒宿主！小机灵上线啦！”
猫脸从屏幕里挤出来，嘴角咧到耳根，牙齿像一排奶白色刀片。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摔进泡面桶。
“谁？”
“您的专属好运管家呀～”
那声音，甜得发齁，简直腻得让人想吐，却又尖锐得像根针，一下子就扎进了我的耳膜。吓得我猛地一激灵，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昨晚的“遮蔽协议”倒计时还在耳边滴答，现在又来了个撒娇卖萌的催命鬼。
“我什么都不想要。”
“撒谎～”猫脸眯成一条缝，虹膜里闪过数据瀑布，“刚才老板骂你废物，你明明在脑内回放了三遍，还偷偷幻想他踩狗屎摔个狗吃屎。”
它伸出像素舌头，舔了舔空气。
我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得想吐。
“滚！你给我滚开！”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劈了。
“哎呀，别害羞嘛~”
“我已为您精准匹配‘今日最霉套餐’：
出门左脚踩狗屎，电梯里放闷屁被全公司听见，PPT打开即蓝屏，回家钥匙断锁芯的绝望四连，保准他哭爹喊娘！套餐价只需一位路人甲的‘小确丧’，零头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