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成绩好得惊人。后来听说她考上了顶尖大学的物理系，成了业内有名的青年科学家。他潦倒时，在一次科技新闻上见过她的照片，从容、自信，和他这个失败者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时候他还酸溜溜地想，读书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别人打工。
现在想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可笑的人。
李言深吸一口气，走进教学楼。走廊里喧闹的声音，黑板上写着的 “距离高考还有 630 天”，甚至空气中粉笔灰的味道，都无比真实。
他走到高二（1）班门口，班主任赵老师正站在讲台上，看到他进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李言，你还知道来？昨天的事，你……”
“赵老师，对不起。” 李言打断他，声音清晰而诚恳，“昨天是我不对，不该逃课喝酒，影响了班级纪律，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那个上课睡觉、下课翻墙、被老师批评还会顶嘴的李言，竟然会道歉？还说 “保证以后不会了”？
赵老师也愣了一下，随即板起脸：“希望你说到做到。回到座位上去。”
李言点点头，走到自己的座位 —— 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一世他在这里睡了两年。他放下书包，没有像往常一样趴着睡觉，而是拿出了崭新的课本。
同桌是个胖子，叫刘磊，也是他以前的 “狐朋狗友” 之一，此刻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言哥，你今儿吃错药了？”
李言没理他，翻开数学课本。上面的公式和定理，陌生又熟悉。上一世他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这些东西哪有跑车的引擎声好听。可现在，他看着那些字符，却像是看到了打开新世界的钥匙。
他知道，这一世，他不能再依靠李家的光环。他要靠自己，靠这些知识，靠那些上一世被他鄙夷的东西，重新搭建属于自己的堡垒。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李言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苏清沅就坐在斜前方，她刚刚写完一道题，大概是被班里的骚动吸引，回头看了一眼。她穿着简单的白色 T 恤，头发扎成马尾，额前有几缕碎发，阳光落在她脸上，显得干净又明亮。
四目相对，苏清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那个总是吊儿郎当的李言会突然看过来，而且眼神…… 很不一样。不再是以前那种带着傲慢和不屑的散漫，而是一种深沉的、仿佛经历过很多事的复杂。
她很快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做题，耳根却悄悄泛起一丝微红。
李言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微微一动。
上一世，他错过了太多。这一世，不仅要逆转财富的棋局，或许，也该抓住那些曾经被他忽略的光。
他低下头，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第一行字：从这里开始。
3 撕碎面具
李言要 “变好” 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年级。
起初没人相信。毕竟这是那个把 “学习无用论” 挂在嘴边，把考试作弊当本事的李言。大家都觉得他不过是心血来潮，或者是被班主任抓了典型，暂时装装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