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结束时，她终于看见了她——比照片上更瘦，眼神却带着防备。她正要靠近，一个高大的男人忽然挡在她面前，微笑里带着审视：“顾记者？真巧啊。”
她认出他是企业的公关总监。对方的笑容像一扇关上的门，礼貌而坚硬。
“没想到你对慈善感兴趣。”他说着，手不动声色地推了推她的香槟杯。那是一种暗示，也是警告。
她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转身朝出口走去。走到门口时，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却只看到一个转过拐角的背影。
回到家时已经午夜。她换下高跟鞋，正准备给林屿言发消息，电脑屏幕却再次亮起。那是同一个匿名邮箱发来的新邮件，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她点开——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拍摄地点在御景酒店的地下车库。画面里，白裙女子和一名男子匆忙上车，男子的手紧紧攥着一个文件袋。车灯一亮，镜头晃动了一下，仿佛拍摄者被推了一把。
视频的最后一帧定格在女子回头的瞬间——那双眼睛，带着惊恐与无声的求助，直直地看向镜头。
顾知澜盯着那一帧，胸口像被石头压住。她没注意到窗外的风声正急骤起来，街道的灯光在风中晃动，像一场未到的暴雨在逼近。
第二章 潜入的棋局
夜色沉到最深处，风声带着雨意在窗外游走。顾知澜没有关灯，坐在电脑前一遍又一遍地放那个视频。车库的光线昏暗，白裙女子的脸时隐时现，但那双眼睛像是烙进了她的脑海——焦灼、恐惧，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吞没。
她拨了个电话给林屿言。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嗓音有些沙哑：“你看完了？”
“她在求救。”她的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可能是，也可能只是你想多了。”林屿言沉默了一瞬，语气里带着一丝劝阻，“这种事，不会有人希望你插手。”
顾知澜没回应。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这不等于退步。挂断电话后，她把视频反复截帧，每一秒都细细看过，直到在第八秒时，捕捉到一个细节——背景角落里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门旁站着一个男人，戴着棒球帽，面孔被阴影遮住。
她查了御景酒店的停车记录，得知那辆车登记在一家名为“瀚远投资”的公司名下。随手搜索，发现这家公司在能源企业的股权结构中隐约露过面，却很快被转移到境外控股下。所有信息像被人为抹去，留下光滑的表面。
第二天下午，她请了半天假，绕到瀚远投资的办公大楼附近踩点。那是一幢不起眼的写字楼，门口没有公司牌子，只有一扇带指纹识别的玻璃门。她在街对面的小咖啡馆坐下，假装翻看笔记，实则观察进出的人。
三点整，一个女人走出大楼，戴着墨镜，肩上背着黑色公文包。她的步伐很快，像是防备着什么。顾知澜心口一紧——那是白裙女子，只是今天换成了灰色风衣。
她犹豫不到一秒，起身跟了上去。女子走得很快，穿过两条街，拐进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顾知澜加快脚步，刚拐进去，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