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灰色轿车停在女子身边，车门被人猛地拉开，两个男人迅速将她推了进去。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多余言语。
顾知澜心跳狂敲，本能地掏出手机拍摄，可刚举起来，轿车已经疾驰而去。她站在原地，手心渗出薄汗。
晚上回到家，她翻出那段视频，与今天的场景反复对比。两次都出现了同一辆灰色轿车，只是车牌号被刻意遮挡。
第二天，她向主编请示追查瀚远投资的报道线索，得到的却是冷冷的一句：“这个案子，别再提了。”理由是“不合时宜”，更直白的意思是有人不希望这件事继续下去。
她明白，自己被暗中盯上了。
林屿言得知后，在公司茶水间拦住她：“你真打算硬查？顾知澜，你以为自己是电影里的女主角？这是现实，你的名字一旦进了对方的黑名单，就别想安生。”
她抬眼看他，语气平静得出奇：“那我宁可不安生。”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良久，林屿言低声道：“好，我帮你。但我们得换种方式。”
晚上，他们在一家隐蔽的网吧包间会面。林屿言带来了一个加密U盘，里面是几份从不知名渠道流出的财务表格。表格显示，能源企业与瀚远投资之间存在多笔金额巨大的资金往来，而这些资金在数日后被转入境外账户，去向不明。
“这些数据够你动整个新闻部了。”林屿言的语气很低，“但它们也足够送你进医院。”
她没有立刻接过U盘，而是问：“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林屿言的目光闪了闪，没有回答。
夜已深，外头的街道灯光稀疏，空气里有股暴雨前的凉意。他送她到楼下，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她刚走进楼道，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短信只有七个字：再查，下一个就是你。
她盯着屏幕，直到屏幕自动熄灭，指尖依然有些冰凉。楼道灯忽然闪了两下，暗影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第三章 暗处的回声
脚步声在楼道里像一串敲击心脏的节拍，近到几乎能感到地面微微震动。顾知澜屏住呼吸，耳朵贴着墙，试图分辨来人的位置。灯光忽明忽暗，走廊尽头是一片看不透的黑。
她缓缓退到自家门口，钥匙插进锁孔的一瞬间，那脚步声忽然停了。死一般的寂静里，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猛地转身，却只看到楼道窗外掠过一束车灯，白色的光影像一条被拉长的刀刃，在地面划过。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手里攥着的手机屏幕依旧亮着，那条短信像一根钉子钉在视网膜上。
她给林屿言发了条消息：有人跟踪我。
很快收到回复：别出门，明早我过去。
一夜无眠。窗外的风卷着尘土拍打玻璃，像无数看不见的手试图闯进来。
第二天早上，林屿言果然来了，神色凝重。他环顾四周后关上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型干扰器，放在茶几上：“防一下信号监听。”
顾知澜挑了挑眉：“你这装备哪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