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满是贪婪与威胁。
漕运之事,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自己毫无头绪,便又想到了我这支最好用的笔。
我看着他,心中一个绝妙的计划已然成型。
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的机会。既能将他再次推向深渊,又能让我这颗“棋子”,在更高远的棋局上,落下至关重要的一步。
我必须做出一个全新的决策:明面上,为他献策,助他高飞;暗地里,却要让他从最高处,摔得粉身碎骨。
“兄长放心,”我垂下眼帘,语气温顺,“为了谢家的荣耀,婉瑜定当竭尽全力。”
整整三日,我闭门不出,将自己关在书房。
最终,两份笔迹截然不同,内容却有天壤之别的《漕运改制策》悄然成型。
第一份,我交给了大喜过望的兄长。
那份策论,从疏通河道到改革税制,再到裁撤冗官,条条框框,清晰无比,逻辑严密,看似一篇无可挑剔的传世之作。
但他那草包脑袋看不出来,这份看似完美的计策里,被我抽走了最关键的一环——人事制衡。它只谈改革,却不谈如何安抚那些因改革而利益受损的旧派势力。
这就像一剂烈药,能治病,也能要命。
第二份,才是真正滴水不漏的万全之策。它在第一份的基础上,增加了如何分化、拉拢、制衡各方势力的详细部署。
我将这份策论用蜡丸封好,通过安宁公主的秘密渠道,送到了靖王府上。
靖王,皇帝的亲弟,素有贤名,却因此功高震主,一直被皇帝与我父亲这一派系联手打压。
他有雄才大略,却苦无施展的机会。
我相信,他会懂我的意思。
果不其然,三日后,谢修文在朝堂之上,高声诵读我为他准备的策论。
龙椅上的皇帝,频频点头,龙颜大悦。
“好!好一个谢修文!不愧是谢爱卿的儿子!”
圣旨当即下达,命谢修文以戴罪之身,主持漕运改革,若事成,官复原职,再加封赏。
消息传回,整个相府都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