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那股刺鼻的香水味混着酒气，朝我压了下来。
我挣不开，只能偏过头，狠狠一口咬在她嘴唇上。
血腥味瞬间在嘴里弥漫开。
“啊！”宋雨薇吃痛，猛地坐起来，捂着嘴，满眼不可置信。
“你疯了？！你敢咬我？”
“为了逼我回来，你先是拿孩子病危来骗我，现在又跑来跟我爸妈告状，我回来了你又给我装贞洁烈女？”
“林深安，为了跟我那个初恋争风吃醋，你连女儿都不要了？她才五岁！刚做完手术，你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哈，你可真是个好爸爸！”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小星，死了。”
3
宋雨薇愣住了。
几秒后，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林深安，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为了让我回头，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
她站起身，理了理被我抓皱的衣服，脸上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冰冷。
拉开门前，她回头，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
“是你自己犯贱。少他妈去我爸妈那儿哭，我只会觉得你更恶心。”
门“砰”的一声关上。
世界安静了。
我用手背狠狠擦着嘴，想把她的味道擦掉。
我们也爱过。
她十八岁生日，穿着白裙子，像个公主，站在我面前，脸颊红得像苹果。
“林深安，我……我可以喜欢你吗？”
那双躲闪的眼睛，干净得像一汪泉水。
我点了头。
那四年，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日子。我把她捧在手心，她也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了我。
直到毕业，岳父把我们叫到一起。
“你们俩，该结婚了。”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她看我的眼神，从爱慕，变成了厌恶和不耐烦。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问她，她只会冷笑。
结婚，生下小星。
她变本加厉，夜不归宿，公然挽着那个叫周子昂的初恋，出入各种场合，把我的脸面踩在脚下。
我跟她吵。
她只是抱着手臂，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我。
“林深安，你要的宋家女婿的位子，我给你了。你要的孩子，我也给你生了。你还想怎么样？”
“闭上你的嘴，别再质问我。你这副样子，真让人恶心。”
从那天起，我死心了。
我守着小星，守着我们那个冰冷的家。
我以为，有女儿在，这日子总还能过下去。
现在，连唯一的念想都没了。
第二天，火葬场。
我亲手按下启动按钮，看着小星小小的身体被火焰吞没。
眼泪流干了。
我一声没吭。
岳母扶着我，满眼担忧。
“深安，难受就哭出来吧。”
我摇头。
岳父的脸色铁青，声音里压着雷霆。
“那个逆女呢！这种日子，她死哪儿去了！”
岳母眼神闪躲了一下，低声说：“电话……关机了。”
工作人员捧着骨灰盒出来。
岳母颤抖着手想接。
我抢先一步，把那个小小的、还带着余温的盒子紧紧抱在怀里。
“我来。”我的声音空洞得吓人，“她是我的女儿。”
岳父还想说什么，我“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