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援朝，是个军人。
妻子苏晚月生产那天，我从前线赶回，她却递给我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只因她执意要给我们的亲儿子请个奶妈，一个浑身散发着违和感的乡下女人。
我怒不可遏，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为国在前线流血，家却被人从内部攻破。
直到我看见那奶妈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蝴蝶刺青，和我截获的情报上的标记一模一样时，我才明白，我那看似柔弱的妻子，在用她自己方式，下一盘保家卫国的大棋。
而我，是她最重要，也是最险的一步棋。
01
“李援朝，我们离婚吧。”
妻子苏晚月的声音像三九天的冰碴子，扎得我耳朵生疼。我刚从千里之外的演习场赶回，军装上的尘土还没拍干净，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儿子，他软得像一团棉花，身上还带着奶香。可我老婆，我那个一向温柔似水的苏晚月，却亲手把这个家砸得稀碎。
就因为一个奶妈。
“为啥？苏晚月，你给我个理由！”我双眼赤红，压着嗓子低吼，生怕惊着怀里的孩子，“我李援朝的儿子，有亲妈的奶不吃，要去吃别人的？你把我们老李家的脸往哪儿搁？把我们军属的脸往哪儿搁！”
这事儿太荒唐了！我接到电报说晚月生了，拼了命才跟领导请了三天假。回到家属院，邻里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一进门，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正在给我的儿子喂米糊。晚月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漠眼神看着我。
她说她没奶，要请奶妈。
我当场就炸了。我们是双军人家庭，我是战斗部队的营长，她是部队医院的护士，我们信奉的是奉献，是艰苦朴劳。请奶妈？那是旧社会资本家才干的事！
“她叫王嫂，以后就住家里了。”苏晚月别过头，不看我。那个叫王嫂的女人局促地站起来，对着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但我总觉得那笑意不达眼底。她手上都是茧子，看着是个干惯了粗活的，可手腕上，一个洗得发白的蝴蝶刺青若隐若现。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标记……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苏晚月已经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推到了我面前。“你不同意，那就离婚。孩子归我，你每个月寄抚养费就行。”
我的血“轰”一下全涌上了头。我为这个家在前线拼命，换来的就是这个？我一把抓起协议书，正要撕碎，目光却扫到她枕头下压着的一角——那是她最宝贝的玉簪，此刻簪尖竟对着她自己的脖颈。
她在用自己的命逼我！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这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这个王嫂，又到底是什么人？
02
我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冷静下来。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晚月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我们从认识到结婚，她一直是我最坚实的后盾，是军区大院里人人称赞的“模范军属”。
她此刻的决绝和冷漠，更像是一种表演，一种……演给别人看的戏。
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叫王嫂的女人。她依然低着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但我常年在侦察连练就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简单。她的站姿，看似放松，实则双脚微微分开，是一个随时可以发力的姿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