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比被丧尸撕咬更尖锐、更深入骨髓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整条手臂！仿佛那不是液体，而是滚烫的岩浆或者强酸被直接注入了血管！
“呃——啊——！！！”
我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像是被高压电流击中。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冒，天旋地转。手中的注射器脱手掉落，在地上弹跳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世界在我眼前崩塌、旋转，然后彻底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三章 诡异臣服
……
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
冰冷。一种从骨髓深处弥漫出来的、深入灵魂的冰冷，包裹着我。仿佛赤身裸体被扔进了西伯利亚的冰窟深处。血液似乎都冻成了粘稠的冰沙，在血管里艰涩地流动，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是擂鼓，撞击着冰冷的胸腔。
然后，是灼热。难以想象的、仿佛要将每一寸血肉都焚烧殆尽的灼热，从被注射的左臂处轰然爆发！沿着神经、顺着血管，像失控的野火燎原般席卷全身！那感觉，如同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正从我的每一个细胞内部向外穿刺！
冷与热，两种极端的力量在我体内疯狂地撕扯、搏斗。我的身体成了它们惨烈厮杀的战场。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抽搐，骨骼深处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咯吱声，像是正在被无形的巨力强行拉伸、扭曲。
“嗬…嗬…” 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每一次吸气，冰冷的空气都像是带着冰渣，切割着灼热的肺部；每一次呼气，都喷吐出滚烫的、带着浓重铁锈腥气的白雾。
感官在混乱中逐渐回归，却扭曲得不成样子。
我闻到了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还有自己身上散发出的、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臭氧和金属灼烧后的怪异气味。耳边是嗡鸣，像是有一千只蝉在颅内疯狂振翅。在这片嗡鸣的深处，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模糊的、意义不明的嘶吼和杂乱的脚步声，时远时近，飘忽不定。
视觉是最后恢复的。
沉重的眼皮像是灌了铅，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
光线刺入。不是实验室明亮的顶灯，而是……一种昏暗的、摇曳不定的红光？像是应急灯。
视野模糊、晃动，像是透过了一层沾满污垢的毛玻璃。我眨了眨眼，努力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冰冷的水磨石地面，离我的脸很近。上面散落着碎裂的塑料针帽、那支已经空了的注射器……还有点点凝固的、深褐色的血迹。是我的血吗？
我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首先看到的，是李教授……或者说，是李教授残留的躯干。它就倒在我旁边不到半米的地方。他的头颅……不见了。脖子被某种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彻底撕断，只剩下一个参差不齐的、血肉模糊的断口，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和灰白色的脊髓组织暴露在外，正缓慢地流淌出来，在地面上洇开一小片令人作呕的污迹。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瘫在那里，白大褂被撕扯得破烂不堪。
是我干的？在我昏迷的时候？这个念头让我胃部一阵剧烈的翻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