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时间裂缝的种子
0.33秒的仁慈
——小说《逆时之罪：时间篡改的谋杀案》高概版
我醒来时胸口嵌着一粒银色种子，心跳慢得诡异。
警局电脑显示我是连环杀人案唯一嫌疑人，证据确凿。
可被害人死亡时间都在我出生前。
“尸体就在老钢厂试剂库，”队长指着屏幕，“但监控拍到凶手是你。”
画面里，我正把刀刺进自己心脏。
——太烧脑了，如果有耐心就读下去，如果……就算了吧。
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像细碎的铅粒。凌晨四点的老钢厂废墟，死气沉沉的轮廓被暴雨切割得支离破碎。我扯紧警用雨衣的领口，劣质塑料摩擦着下巴，空气里铁锈和雨水腥气混在一起，钻进鼻腔，沉甸甸的。耳机里，指挥中心的女声平板无波：“刑侦支队沈时桉，无尸命案现场，老钢厂化学试剂库，请确认。”
“收到。”声音出口，干涩得不像自己的。抬眼，警戒带在风雨中狂舞，像一条濒死的黄蛇，圈住那栋低矮、破败的红砖建筑。门楣上，剥落的红漆勉强拼凑出“剧毒勿入”几个字，像干涸了太久的血痕。更刺眼的是旁边一台苟延残喘的霓虹灯，固执地闪烁着——“江钢安全生产第1276天”。那个数字，据说已经停了整整十二年。
痕检老周蹲在试剂库半开的铁门门槛内侧，像一尊淋湿的石像。他闻声抬了抬下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朝门内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半句话咽在喉咙里，沉甸甸的。
我跨过那道湿漉漉的黄线。库房空得让人心慌，墙壁斑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刺鼻的化学品和浓重湿霉混杂的气息。只有地面，用刺目的白粉笔画着一个人形轮廓：仰面躺着，双臂向外摊开，双腿并拢，僵硬地伸展着，像一个被钉在无形十字架上的祭品。轮廓中央，空无一物。
“没有尸体？”我问，声音在空旷的库房里撞出一点回响。
“没有。”老周的声音闷闷的，他把手里的相机递过来，屏幕回放着最后一张照片。镜头聚焦在粉笔人形的胸口位置——那里摆着一只白色的医用腕带。条码清晰得刺眼：
【姓名：陈潇】
【死亡时间：2025-07-31 03:17:00】
腕带边缘，几点暗红粘稠，尚未完全凝固。
凌晨五点十分，雨势诡异地停了。铅灰色的低云沉沉地压在厂区上空，像一块巨大肮脏、吸饱了水的破抹布。法医梁臻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染血的腕带装进透明的证物袋，对着应急灯惨白的光线晃了晃，袋子里那几点暗红随之晃动。“DNA比对过了，”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凝重，“是陈潇本人。血液里没检出抗凝剂，基本排除恶作剧的可能。但是……”
“但是？”我的心往下沉。
“血液里钾离子浓度高得离谱，是正常值的六倍多。典型的……心脏骤停特征。”梁臻顿了顿，语速放得更慢，“简单说，他确实死了。可问题在于，这死亡时间，至少在三个小时前。”
我低头看表，金属表盘反射着应急灯冰冷的光：五点十一分。
三个小时前？凌晨两点多？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技术组昨晚就拉取过陈潇的后台数据。02:57到03:22，他在抖音直播。十二万人在线，看着他站在老钢厂那座废弃冷却塔的边缘，举着手机摇晃着镜头转场，背景音里雨声哗哗作响。03:22:44，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一道撕裂夜空的惨白闪电上。然后，直播中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