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头顶的灯管猛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应急灯刺眼的红光瞬间亮起，将整个档案室走廊染上一层血色。在红光弥漫的走廊尽头，一个瘦长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无声地伫立着。
是老郑。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脸色在应急灯的红光下显得异常灰败，比那灯光更难看。
“沈队……你要的东西……”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像砂纸摩擦。
纸袋递到我手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有无数只细小的脚在里面爬行。我撕开封口，里面是厚厚一摞旧卷宗。但封皮上打印的字迹，却像一道惊雷劈进我的脑海：
“1997-08-11 无头女尸案”
1997年8月11日，江钢广播站失火，档案里清清楚楚记载的是林澄失踪！哪来的“无头女尸”？
我颤抖着手翻开第一页。一张触目惊心的黑白照片被别针固定着。一具无头女尸蜷缩在焦黑狼藉的房间里，头颈处的断口平滑得诡异，不像是被砍断，更像是被某种巨大的模具瞬间冲压切断！背景墙上，烧得只剩半截的“江钢广播站”几个红字，像干涸的血迹。
尸表描述更让我如坠冰窟：“手腕佩戴白色腕带，条码部分缺失。”
又是腕带！
照片右下角，一行圆珠笔写的小字备注，像魔鬼的嘲笑：
“录播室时钟停于 03:17。”
我一口气翻到卷宗末页，目光死死钉在“办案人签名”那一栏。
三个熟悉的钢笔字，像烧红的铁钎，狠狠烙进我的瞳孔——
沈 时 桉。
那笔迹，那微微颤抖的拖尾，分明是我自己的签名！可我从未办理过1997年的案子！更恐怖的是签名下方的日期：1997-08-11。墨迹甚至还未完全干透，带着2025年潮湿空气特有的水汽！
“这袋东西……是今天凌晨三点十七分……出现在档案科门口的。”老郑的声音抖得厉害，“监控……监控里什么人都没有。”
我合上这份来自地狱的卷宗，纸袋底部滑落出一张车票。蓝底红字：
【通勤专列 江钢—江钢】
【1997-08-11 03:17 开】
【票价：0.33 元】
翻到背面，一行潦草的铅笔字，像一句诅咒：
“上车前，请先确认自己是不是凶手。”
我抓起那份沉重的、散发着霉味和墨迹味的伪卷宗，冲向电梯。金属按钮冰冷的触感传来，无论我怎么用力按压，指示灯都顽固地熄灭着，红色的数字死死停在“-3”。
楼梯间！我转身冲进安全通道。应急灯的红光在墙壁上投下我疯狂晃动的影子，墙壁下半截刷着早已斑驳的绿色油漆——那是九十年代江钢职工宿舍特有的配色。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撞出空洞的回响。下到负三层，厚重的防火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与档案室惨白灯光截然不同的、更明亮更冰冷的光，像手术室的无影灯。
4 循环的审判
我猛地推开沉重的防火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不是2025年冰冷的水泥档案室。木地板，缓慢转动的老式吊扇，墨绿色的铁皮文件柜……空气里弥漫着劣质油墨和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