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像被架在了更高的火上烤。
那些贵客,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听曲儿?
那只是个开始。
“疏影公子,来,陪姐姐喝一杯!就一杯!”
一个肥硕的富商之女,喷着酒气,油腻的手就要往我胳膊上搭。
我端着酒杯,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脸上挂着程式化的浅笑:“王小姐,楼里有规矩,疏影只献艺,不陪酒。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规矩?”王小姐脸色一沉,把酒杯重重顿在桌上,“在爷面前讲规矩?爷砸的银子够买你十个了!给脸不要脸?”
旁边的柳爹爹赶紧打圆场:“哎哟我的王小姐,您消消气!疏影这孩子面皮薄,不懂事!疏影,还不快给王小姐赔不是!”
我垂下眼,掩住眼底的厌恶。
“疏影失礼,王小姐海涵。”声音平板无波。
“哼!”王小姐斜睨着我,“装什么清高?进了这地方,还当自己是大家闺秀呢?不就是个……”
后面的话不堪入耳。
柳爹爹一边赔笑,一边狠狠瞪我。
好不容易把这尊瘟神送走。
我回到疏影阁,胃里一阵翻腾。
对着铜盆干呕了半天。
“公子,擦擦脸。”我的贴身小厮,叫阿砚的,拧了块湿帕子递过来。
阿砚才十三四岁,瘦瘦小小,是被爹娘卖进来的,很机灵,对我也算忠心。
我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公子,您这样……总得罪客人,柳爹爹那边……”阿砚小声提醒,满脸担忧。
“我知道。”我疲惫地靠在软榻上。
得罪不起。
但让我像楼里其他小倌那样,曲意逢迎,甚至……
我做不到。
每次被那些带着欲望和轻蔑的目光打量,被那些油腻的手触碰,我都恶心得想吐。
玉簟秋那边,倒是沉寂了。
花魁宴后,他大病了一场。
病好后,依旧挂牌,但风采似乎黯淡了不少,接的客人也多是些附庸风雅、实力一般的。
只是,每次在楼里遇见。
他那双眼睛里的怨毒,像毒蛇的信子,越来越冷,越来越明显。
我知道。
他不会善罢甘休。
平静(如果这算平静的话)的日子没过几天。
一个更大的麻烦找上门。
不是富商,不是文官家的小姐。
是将军府的人。
来的是个穿着黑色劲装、腰佩短刀的侍女。
她面无表情地把一张烫金的帖子拍在柳爹爹面前的桌子上。
“我家小姐,明晚包下‘疏影阁’,请疏影公子过府一叙。”
声音冷硬,不容置疑。
柳爹爹拿起帖子一看,手都抖了。
“将……将军府的秦……秦四小姐?”
那侍女冷冷瞥了他一眼:“知道就好。明晚酉时,府上马车来接。疏影公子,务必到场。”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