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位置调换了。
怀里的女儿似乎被那穿透墙壁的尖叫声惊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细弱的哼唧。我立刻低下头，用脸颊温柔地蹭了蹭她细嫩的额头，将她抱得更紧，用身体为她隔绝开外面那个疯狂而残酷的世界。冰冷的恨意与滚烫的母爱在胸腔里交织沸腾。
王秀娟，赵金花……这“如意”的滋味，如何？
VIP病房里，空调送出恒温的暖风，却吹不散空气里凝结的沉重。我靠坐在病床上，怀里是吃饱喝足、睡得香甜的女儿。小家伙呼吸均匀，小小的拳头抵在腮边，像只餍足的小猫。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静谧而美好。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赵金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疯兽冲了进来，她头发蓬乱，眼睛布满骇人的红血丝，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死灰。她完全无视了我怀里的婴儿，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钉在我脸上，那眼神，怨毒得如同淬了剧毒的针。
“林清欢！是你！一定是你这个丧门星搞的鬼！” 她嘶哑着嗓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我，“是你！是你把霉运过给了秀娟！是你害得我孙子……害得我孙子成了……成了个怪物！三条腿的怪物啊！我们老陈家完了！都毁在你这个贱人手上了！”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拔高到破音，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撕扯。
“妈！” 紧随其后进来的陈明脸色铁青，眼下的乌青浓重，一把死死拽住失控的赵金花，声音疲惫又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你冷静点！这里是医院！闹什么闹！”
“我闹？我怎么冷静？！” 赵金花被儿子拽着，身体还在拼命往前挣，涕泪横流地哭嚎，“我的大孙子啊！盼了那么久的金孙啊！就那么……那么个鬼样子！三条腿啊！以后怎么见人？！都是她！是这个扫把星克的！” 她怨毒的目光再次射向我，“你生的丫头片子倒是好好的！凭什么？！凭什么灾祸落到我们秀娟头上！老天爷不长眼啊！”
陈明死死箍着他妈，眉头拧成一个死疙瘩，看向我的眼神也复杂难辨，有惊疑，有迁怒，还有一丝被这巨大变故砸懵了的茫然。
病房里充斥着赵金花歇斯底里的哭骂和陈明压抑的劝阻声。我始终安静地抱着女儿，轻轻拍抚着她的襁褓，仿佛他们口中那恶毒的指控和崩溃的哭嚎，不过是窗外刮过的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直到赵金花哭骂的间隙，我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掠过她扭曲的脸，最后落在陈明布满阴霾的眼睛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病房里的嘈杂。
“妈，明哥，” 我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委屈，“嫂子出事，我也很难过。可您这话……我真听不懂。我一直在自己产房生孩子，能做什么？难道……嫂子生下的孩子有问题，跟什么东西有关？” 我微微蹙眉，像是努力思索，然后像是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