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窘迫地想把本子藏起来。
“还有这个。”梁成舟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是一封被塑料膜小心包着的信，边角已经磨得有些圆了。
林清竹认得，那是她当年没送出去的告白信。
“你怎么会有这个？”她惊讶地问。
“毕业典礼那天，在香樟树下捡的。”他看着她，眼神复杂，“我找了你很久，想还给你，可你已经走了。”
林清竹的脑子一片空白。
“那天我跟他们说的，不是真心话。”梁成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怕他们起哄，怕你知道了会躲着我，更怕……你根本不喜欢我。”
“我以为把你当妹妹，就能掩饰得好一点。”他苦笑了一下，“可我没想到，你真的只把我当哥哥。”
“还有你日记本里写的，说我跟隔壁班女生走得近。”他急切地解释，“那是我表妹，来借笔记的。”
林清竹站在原地，听着他一句句解释，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涨得厉害。
那些被她认定了五年的“事实”，原来全是误会。
“所以，”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眶泛红，“你不是把我当妹妹？”
“不是。”梁成舟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从来都不是。”
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林清竹，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林清竹看着梁成舟眼底的真诚，那些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不甘，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她吸了吸鼻子，扬起嘴角，像以前那样，连名带姓地喊他：“梁成舟。”
梁成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哎，我在。”
这一次，他眼里的光，亮得像当年盛夏的阳光，再也没有丝毫掩饰。
番外一：栀子花开
梁成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林清竹心思不单纯，是在她高二那年的夏天。
那天她穿着新买的白裙子，蹲在他家花园里看栀子花，裙摆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他刚打完球回来，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掉，她听见动静回头，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梁成舟，你家栀子花开了！好香啊！”
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转身进了屋。
其实那丛栀子花是他特意种的。她初三那年随口提过一句“喜欢栀子花香”，转年春天，他就从外婆家移了苗过来，侍弄了整整三年，才终于等到开花。
可真等她站在花前笑靥如花时，他又莫名紧张起来，怕她看出自己这点小心思。
后来他常借着“家里花太多”的由头，剪一大捧栀子花送她。她每次都欢天喜地地接过去，插在玻璃瓶里摆在书桌前，第二天见了他，总会晃着空荡荡的瓶子喊：“梁成舟，花又谢了，再给我剪点！”
他嘴上嫌她麻烦，脚步却诚实地走向花园。
高三下学期，她变得格外忙，每天埋在试卷里，连喊他名字的次数都少了。他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心里发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只能每天早上在她书桌里塞一瓶热牛奶，晚上等她下晚自习，借口“顺路”送她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