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楼道里，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到了楼下，林清竹停下脚步：“成舟哥，慢走。”
“林清竹，”他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在躲我？”
林清竹心里一紧，脸上却笑得坦然：“怎么会呢，成舟哥想多了。”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路灯的光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我记得你以前，从不叫我哥。”
“人总是要长大的嘛。”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成舟哥晚安。”
转身跑进楼道的瞬间，林清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她不敢回头，怕看见他眼里的探究，更怕自己绷不住那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
同学聚会定在一家KTV。
林清竹本来不想去，架不住以前的同桌软磨硬泡，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梁成舟坐在沙发正中间，指尖夹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侧脸。
看见她进来，他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掐灭了烟。
“清竹来了？快坐。”以前的班长热情地招呼她，正好把她往梁成舟身边推。
林清竹脚步一顿，笑着往另一边挪了挪：“我坐这边就行。”
整场聚会，她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抱着果汁杯坐在角落，听着别人聊工作聊家庭。
梁成舟没怎么说话，却总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烧得她皮肤发烫。
有人起哄让梁成舟唱歌，他拿起话筒，点了首老歌。
是她以前最喜欢的那首，他以前总笑她品味老气。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唱到副歌时，目光直直地看向林清竹。
她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假装玩手机。
聚会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林清竹站在门口等车，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我送你。”梁成舟的声音在雨幕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用了，成舟哥，我叫了车。”
“车不好打。”他不由分说地把伞塞到她手里，打开车门，“上来。”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林清竹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一路沉默。
快到小区门口时，梁成舟忽然开口：“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林清竹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衣角：“当时走得急。”
“急到连句再见都来不及说？”
她转过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成舟哥，”她吸了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都过去五年了。”
是啊，都过去了。
可有些东西，好像一直卡在那里，没过去。
梁成舟没再说话，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林清竹解开安全带，说了声谢谢就要下车，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清竹。”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压抑的情绪。
林清竹回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我先上去了，成舟哥。”她想抽出自己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