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想下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几乎无法呼吸。我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那条散发着霉烂气味的昏暗楼道，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身后那栋沉默的握手楼，像一头蛰伏在黑暗里的巨兽，正无声地张开它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大口。
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反手锁好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屋子里没开灯，只有窗外城市霓虹的光怪陆离的光影，在地板和墙壁上无声地流淌、变幻。公寓里熟悉的陈设——沙发、茶几、书架——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都蒙上了一层陌生而阴翳的色彩，仿佛潜伏着无数扭曲的影子。
我蜷缩在门后的阴影里，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陈默那张枯槁惊恐的脸，母亲歇斯底里的警告，像两把冰冷的锉刀，反复刮擦着我的神经。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窗外的霓虹不知疲倦地闪烁，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不定的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午夜，也许更晚。桌上的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嗡——
那一声震动，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我猛地一颤，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幽蓝色的光，在黑暗中无声地扩散开，像一只缓缓睁开的、冰冷的眼睛。
我死死盯着那亮起的屏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又在下一秒冻结。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是陈默！一定是他！除了他，谁会在这深更半夜发消息？他想说什么？他怎么样了？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僵硬地、不受控制地朝着那张发光的桌子爬过去。冰冷的木地板硌着膝盖，每一步挪动都无比艰难。终于，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手指，碰到了同样冰冷的手机外壳。
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