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闯入,未引起丝毫波澜,仿佛不过是飘进来的一片垃圾。这漠然,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腐烂味道。
通道在尽头分出岔路:往左,隐隐传来碗碟碰撞和粗鲁的吆喝,那是厨房。往右,通道更深、更暗,墙壁下半截的绿色油漆剥落得厉害,显出底下污糟的水泥底色,墙皮脱落的地方还有大片霉斑。几扇破旧的木门紧紧关闭着。
陈默屏住呼吸,如同幽影般滑入右侧的通道。阴暗如同活物般迅速将他吞噬。心跳声在他自己脑袋里变成了密集的鼓点。
就在转进这条更深的通道时,他猛地刹住了脚步!整个人瞬间贴紧在冰冷、滑腻布满水汽的墙壁上。
前方不远处,惨白的壁灯光圈下,两个人影!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得刻入骨血的侧影——苏静!她背对着通道入口的方向,而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身材发福、穿着廉价西服、顶着一头精心打理却仍显出油滑气息头发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脸上挂着一种黏腻的笑容,眼神在苏静身上来回溜索,一只胖手正从苏静手里接过去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李经理。陈默脑子里瞬间跳出了调查资料里的这个名字。
那信封鼓鼓囊囊!新的一笔交易!
中年男人掂了掂,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个更令人作呕的满意笑容,另一只油腻的手竟试图去拍苏静的肩膀:“苏姐爽快人,放心……”
苏静身体一僵,极其克制又明显厌恶地微微侧身避开那只手。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强忍的急促和不耐:“拿了就进去!她今晚不舒服,别去打扰她!你答应的……”
“啧,晓得了晓得了,规矩嘛!” 李经理显然毫不在意她的厌恶,又掂了掂信封,嘴角咧开,把信封塞进鼓鼓囊囊的西服内袋。他带着那种掌握了某种特权的轻佻神态,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转身推开了旁边一扇更破旧、油漆几乎掉光的木门,“吱嘎”一声刺耳的噪音后,身影消失在门后。
那扇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狭窄的缝隙。
空气里只残余信封交接的簌簌声响和苏静那句带着警告的低语。钱,又是钱!陈默死死贴着湿冷的墙壁,指甲深掐进掌心里,全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又瞬间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