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故作甜腻的嗓音在我身后不远处响起:
“沈姐?”
我惊愕回头。
程悦?她今天没穿消防服,换上了一身名牌休闲装,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手里还拎着一个漂亮的果篮。
“哎呀,沈姐,你真的在这儿。”
她缓缓走近,目光瞟了一眼我手里攥着的缴费单,开口道:
“我刚听队里人说安安…唉,真是飞来横祸,太可怜了,这么小的孩子…”她假惺惺地叹了口气。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她见我不搭腔,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自顾自地往下说:
“霍队他…哦,景深哥他这几天心情糟透了,压力超大,一直在自责呢。不过刚才跟我复盘的时候,他也说了,干消防这行,意外总是在所难免的,让我别太有心理负担,要向前看,化悲痛为力量…”
她说着,又向前凑近一步,眼神里闪烁着赤裸裸的挑衅。
“其实吧,沈姐,景深哥他当时暂停救援教我,也是为我好,用心良苦。他说我天赋特别好,反应快,是块干消防的好料子,值得他花心思重点培养。”
她故意顿了顿,意有所指地再次扫了一眼我手中的缴费单,语气带着轻蔑,“不像有些人…遇到事就只会哭哭啼啼,六神无主,除了添乱和要钱,什么忙也帮不上。”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我死死攥着缴费单,撇过头不去看她。
程悦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假模假式地说:“钱的事…你也别太逼景深哥了,他肩上担子重,也挺难的。要不…”
她拖长了语调,从她那名牌包里慢悠悠地掏出钱,“我先借你点?虽然不多,应个急还是可以的。毕竟,都是为了孩子嘛。”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
“程悦,”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雪来临前的前兆,“霍景深送你的那顶头盔,戴着舒服吗?头围合适吗?”
程悦脸上迅速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炫耀:“当然舒服啦!顶级品牌就是不一样,又轻又贴合!景深哥眼光真好,挑的尺寸刚刚好呢!”
说完她话锋一转,故作可怜道:
“不好意思沈姐,我当时想提到景深哥感谢他的,没想到不小心提到你了”
“嗯,没事。”我点点头,附和着她的话。
“用我女儿的救命钱买的头盔,能不舒服吗?”
“滚。”我抬起手,直直指向电梯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再多说一个字,”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