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脸色惨白，语无伦次。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
芳菲的总监还想挣扎，却被季言接下来的话彻底击溃。
「我爷爷的笔记，二十年前在书房失窃。而当时，唯一有机会接触到书房的外人，只有前来拜访的宋先生——也就是芳菲品牌的创始人，宋晚小姐的父亲。」
「我们已经报警，相信警方会给我季家一个公道。」
发布会结束了。
我和季言从特殊通道离开，将身后的兵荒马乱彻底隔绝。
保姆车里，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久久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季言问。
「在想，你其实一个人也能解决这件事，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
他沉默了片刻。
「因为，你是埃文的学生。」
「这算理由吗？」
「算。」
他转过头，看着我，那双冰湖般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融化，「季家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调香师。而我……」
他停住了。
我挑眉看他，「你怎么样？」
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耳根处，似乎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没什么。」
我看着他故作镇定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座冰山，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10.
宋家的商业帝国，一夜之间，摇摇欲坠。
盗窃丑闻、股价暴跌、品牌抵制……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宋晚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陆哲的下场更惨，被全网嘲讽为「插刀教主」，名声扫地，被他抱紧的大腿一脚踹开，再也接不到任何工作。
而我和季言合作的新品牌，未发先火。
「东方序曲」，这是我们品牌的名字。
主打的第一款香水，就是「幽兰」。
发布会那天，埃文老师也亲自从巴黎飞来站台。
他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将那本珍藏了二十年的笔记，亲手交还给季言。
「物归原主。」
老师拍了拍季言的肩膀，又看向我，「也算，后继有人。」
季言郑重地接过笔记，对着老师深深鞠了一躬。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眶红了。
原来冰山，也是有温度的。
发布会结束后，是庆功宴。
我被灌了不少酒，有些头晕，便走到露台上吹风。
晚风微凉，吹散了些许酒意。
一件带着雪松气息的外套，轻轻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回头，对上季言深邃的眼眸。
「谢谢。」我说。
「是我该谢你。」
他在我身边站定，与我并肩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没有你，季家可能永远也洗刷不掉这份冤屈。」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他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卸下所有防备的笑。
「姜冉，」他突然叫我的名字，「第一次在休息室，我说想把你做成香水……」
「我知道，」我打断他，「是调香师对味道的最高赞美。」
「不。」
他摇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只是单纯地……想把你占为己有。」
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彻底乱了节拍。
他向我走近一步，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
熟悉的雪松气息将我包裹。
「所以，」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蛊惑，「现在，我可以把你做成我的专属香水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