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我没想到他会承认。
裴砚礼看向我，目光复杂难辨：“跟我来。”
他转身就走，步伐依旧沉稳。我愣了一下，立刻跟上去。身后传来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还有张干事气急败坏的咒骂。
走进他那间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屋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却没问我喝不喝。
“孩子多大了？” 他背对着我，声音听不出情绪。
“两岁半。”
“为什么现在才找我？”
我咬了咬唇：“我找不到你。那张纸条…… 丢了。”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我冻得发紫的手背上：“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强忍了两年多的委屈。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我慌忙别过脸：“挺好的。”
他没再追问，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和粮票，放在桌上：“这些你先拿着。孩子的事情，我需要时间确认。”
我看着那些钱，突然觉得眼睛发酸。我不是来要钱的，可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
“我不要你的钱。” 我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想让孩子们认祖归宗。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做鉴定。”
“鉴定？” 他挑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听说…… 是搞科研的。”
他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容很淡，却像冰面裂开一道缝，泄出些许暖意：“我是生物学家。亲子鉴定，我自己就能做。”
三天后，鉴定结果出来了。
裴砚礼把一张写满数据的纸推到我面前，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是我的。”
我看着那张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年受的苦，好像就等这一句话。
“那……”
“结婚吧。” 他打断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
我愣住了。我以为他会先考虑怎么安置我们，没想到他直接说要结婚。
“你……”
“我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里，你需要一个丈夫保护孩子。” 他看着我，眼神坦诚得近乎冷漠，“各取所需，很公平。”
我看着他那双清冽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他对我没有感情，娶我只是责任，或者说，是最省事的解决方案。
可我在乎吗？
看着窗外三个在雪地里追逐打闹的孩子，我摇了摇头。
“好。” 我说，“我嫁。”
结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机械厂。
没人相信这是真的。那个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破鞋”，竟然要嫁给留洋归来的裴博士？
“肯定是唐心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我就说她不简单，这是攀上高枝了！”
“等着吧，裴博士迟早会后悔的！”
3 裴家的考验
流言蜚语比以前更甚，可我已经不在乎了。我搬进了裴砚礼隔壁的屋子，他找人修好了门窗，还添置了新的煤炉，屋子里终于暖和起来。
裴砚礼很少回家，总是泡在研究所。偶尔回来，两人也没什么话说。他会给孩子们带些新奇的糖果，看着她们吃，眼神里会有片刻的柔软，却从不对我说什么温情的话。
我们的婚姻，更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