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林玥的葬礼上，他胸前别着的白花，和林玥最喜欢的那种雏菊品种一模一样。
「你在怕什么？」林薇抽回手，后退到墙角，「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陈凯背过身去，肩膀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很久，他才转过身，眼底布满红血丝：「好，我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听完之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他说，三年前的那个暴雨夜，不是林玥一个人在车里。
那天林玥约陈凯见面，说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他。陈凯赶到时，看到林薇也在，姐妹俩正站在车边争吵，林玥手里攥着张照片，哭得浑身发抖。
「她说要把照片给你看，」陈凯的声音艰涩，「我怕你知道了会受不了，就去抢照片，拉扯的时候，林玥没站稳，摔进了旁边的沟里……」
「什么照片？」林薇追问，心跳得像要炸开。
陈凯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陈凯穿着篮球服，怀里搂着个女孩，笑得一脸灿烂。那个女孩穿着和林薇同款的白裙子，左眼角有颗泪痣——是林玥。
「我们在一起过，」陈凯的声音低哑，「在你答应和我交往之前。林玥说她怀孕了，要告诉你真相，还要我负责……」
林薇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起高三那年林玥写的情书，想起陈凯拒绝她时的犹豫，想起车祸前一晚林玥哭着说的「你什么都要跟我抢」。原来她们抢的，从来都不是那个发簪，那颗橘子糖，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所以你们杀了她？」她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你们把她扔进沟里，然后伪造了车祸？」
「不是的！」陈凯急忙解释，「她只是摔晕了，我怕事情闹大，就想先送你回家，再回来处理。可等我回来的时候，她不见了，车也不见了。后来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他的话没说完，林玥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两人同时看向那扇紧闭的门。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敲打着每一个紧绷的神经。
陈凯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朝林薇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待在原地。他一步步走向那扇门，手放在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
房间里空荡荡的，窗户开着，风吹起窗帘，像只巨大的白色蝴蝶。书桌上放着个相框，里面是林薇和林玥的合照，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连衣裙，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相框旁边，放着枚戒指。铂金戒指上镶着颗小小的蓝宝石，和刚才从盒子里滚出来的那枚，一模一样。
「她走了。」陈凯松了口气，放下刀。
林薇却盯着那枚戒指，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浑身发抖。
「你看，」她指着那枚戒指，声音诡异得像在唱歌，「她总是这样，什么都要跟我抢。连戒指，都要买两个一样的。」
陈凯的脸色越来越白，他一步步后退，撞到了门框。
「你知道吗？」林薇缓缓走过去，捡起书桌上的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那天晚上，我根本没跟她争吵。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