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毒?
我死死盯着那三个字,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和手术倒计时的恐惧似乎都暂时退去,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他们不是在制造救命的疫苗?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用我们这些“黄金血”在做什么?!
一股冰冷的愤怒,像蛰伏的毒蛇,第一次在我被绝望冻僵的心脏里抬起了头,吐出了信子。不是为了人类存续,是为了制造毒药?为了奴役?为了什么?!
时间在死寂和洗脑广播的循环中变得粘稠而痛苦。每一次抬头,屏幕上的倒计时都冷酷地削减着数字,像一把悬在头顶、缓缓落下的铡刀。失血带来的虚弱感挥之不去,手脚冰凉,思维也有些昏沉。
4 变异警告
囚室厚重的金属门再次滑开,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两个穿着防护服的看守拖着一个新的身影进来。那是个年轻的男人,编号8,被粗暴地塞进了我对面的一个空笼子里。他看起来比我们这些“老住户”状态稍好一些,但脸色也是死人般的灰白,眼神涣散,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新来的?”我旁边笼子里一个几乎只剩下骨架的女人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声音像砂纸摩擦。
8号没有回答,只是蜷缩在笼子角落,双臂紧紧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进去,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看守锁上笼门,脚步声远去,厚重的门再次关闭,囚室里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只剩下电子广播重复着“光荣牺牲”的鬼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头顶的惨白灯光似乎永远不会熄灭,恒定的温度和消毒水气味麻痹着感官。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几小时,也可能只是漫长煎熬中的一小段,对面笼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如同野兽被堵住喉咙般的低吼。
我猛地抬头。
8号的身体在剧烈地抽搐!他蜷缩的姿态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强行扭曲、拉伸。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骨头在错位摩擦。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瞳孔在惨白灯光下急剧收缩,眼白的部分迅速被一种浑浊的、非人的灰白色覆盖!
“嗬…嗬……”他喉咙里的怪响变成了类似野兽的喘息。他猛地抬起头,那张灰败的脸上,肌肉正不自然地痉挛、扭曲,皮肤下的血管像活物般蠕动凸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他的目光不再是涣散,而是充满了原始的、毁灭一切的狂暴,直勾勾地扫视着周围的牢笼,扫视着我。
变异!
这个词像冰锥刺进我的大脑。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