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藤蔓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液体中。林薇薇趁机连滚带爬地逃开,躲到了教室的角落,浑身发抖。
我不是在救她。我只是不想让她这么快就“消失”。她的死,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在绝望中品尝我前世的痛苦。
而且,我要让所有人看见,是我,“救”了她。
班主任张老师这时才反应过来,冲过来大喊:“都别动!林薇薇,你怎么样?”
林薇薇指着我,声音颤抖:“是她……是林小满!她刚才在地上画东西,然后、然后就……”
她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我的沉默在此刻比任何辩解都有力。同学们都看到了,是我出手救了她。
张老师的目光在我俩之间游移,显然也充满困惑。
地上的红色液体失去了目标,开始慢慢退回讲台的裂缝中。那股腐花的甜腻气味也随之减弱。
我缓步走到讲台边,低头看向那道裂缝。裂缝深处,除了黏腻的红色,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在反光。
我蹲下身,用一支铅笔小心地从裂缝里拨弄。
几片晶莹的绿色碎屑被我带了出来,躺在满是粉笔灰的地面上。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是翡翠。和我记忆中,我母亲留给我的那枚吊坠,一模一样的质地和颜色。
可我的吊坠,此刻正戴在林薇薇的脖子上。
那么,这些碎屑是哪来的?
我用纸巾包起那些碎屑,收进口袋。直起身时,我的目光扫过林薇薇。她正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当她看到我手中的碎屑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脖子上的翡翠吊坠,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但仔细看去,吊坠的边缘,似乎有一道极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裂痕。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所学校,这所谓的“校花”,吞噬的说谎者,恐怕不止一个。
这件事最终被学校定性为“老旧线路短路引发的意外”,讲台很快被维修人员用木板封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和林薇薇都心知肚明,那不是意外。
自那天起,林薇薇看我的眼神里,除了嫉恨,更多了一丝恐惧。她开始刻意躲着我,甚至不敢与我对视。
她脖子上的翡翠吊坠,她贴身戴了起来,用校服的高领遮得严严实实。
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想。那吊坠有问题。
我把从讲台裂缝里找到的翡翠碎屑带回了家。这个所谓的“家”,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冰冷的牢笼。养父母林建国和赵秀娟一如既往地无视我,所有的关心和爱护都给了他们“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林薇薇。
晚饭时,林薇薇破天荒地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小满,那天……谢谢你。”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在学校里要好好相处嘛。”赵秀娟立刻笑着打圆场,“薇薇就是善良。”
林建国也点点头:“小满,你作为姐姐,多让着点妹妹。”
姐姐?我心中冷笑。我才是林家真正的女儿。
我没动那筷子菜,只是平静地问:“薇薇,你脖子上的吊坠,是从哪来的?”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林薇薇的脸白了白,强笑着说:“是……是妈妈给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