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是谁？”
他的气息冰冷，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脸，心脏狂跳。
我知道，我的回答，将决定我的生死。
4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让我浑身冰冷，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我不是装的。
亲眼目睹一个人被轻易地扭断脖子，那种冲击力，远比想象中要大。
更何况，这个杀人凶手，此刻正捏着我的下-巴，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殷宸看着我无声落泪的样子，眼神微微一动。
他金色的竖瞳里，那股骇人的杀意，竟然褪去了一丝。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痴迷的、病态的欣赏。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别怕。”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你和她不一样。”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虽然配上他那张狰狞的脸，显得有些诡异。
“你很干净。”
他说。
“不像她，又吵又脏，浑身都是贪婪的臭味。”
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他喜欢的是我这种“柔弱不能自理”、“只会无声哭泣”的类型。
白夭夭那副急功近利、上赶着投怀送抱的模样，只会让他感到恶心。
而我此刻这副被吓得魂不附体、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却正好戳中了他的癖好。
命运真是个可笑的东西。
上一世，我被毁容毒哑，才成了他的“玩偶”。
这一世，我完好无损，却因为恐惧，阴差阳错地再次成为了他眼中的“猎物”。
我心里一阵悲凉，眼泪流得更凶了。
殷宸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他松开我的下巴，站起身。
“起来。”他命令道。
我颤抖着双腿，从地上爬起来。
“跟着我。”
他转身就走，似乎笃定了我不敢逃跑。
我看着他高大而孤寂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地上白夭夭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我别无选择。
在这个陌生的兽人世界，跟着一个喜怒无常的蛇族少主，总比一个人在外面乱逛，被当成食物或者奴隶要好。
至少，我知道他的弱点。
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思绪。
白夭夭死了，但她肚子里的灵种还在。
殷宸，你以为你找到了心仪的玩偶吗？
你不知道，你亲手杀死的那个女人，才是能为你解除诅咒的“钥匙”。
而我，将会是你亲手埋下的，最致命的毒药。
我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心中悄然成型。
我不仅要活下去，我还要站到这个世界的顶端。
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5
我跟着殷宸，走进了蛇族的领地。
那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溶洞，钟乳石倒悬，散发着幽幽的磷光，将整个洞穴照得如同白昼。
无数条手臂粗细的蛇，在岩壁和地面上游走，它们吐着信子，用冰冷的竖瞳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