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发抖。
原来这场“拯救”，从一开始就是凌迟。
……
天亮前，我回到房间。
窗外霓虹闪烁，照得床头那枚钻戒发亮——
那是昨天他随手扔给我的，说是“金丝雀的项圈”。
我攥紧它，硌得掌心生疼。
周沉推门进来时，我迅速把戒指藏进枕头下。
“醒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没吭声。
他伸手捏住我下巴，强迫我抬头。
“记住你的身份。”他说，“从今天起，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包括尊严。
包括恨。
……
早餐时，他助理送来一份文件。
“顾小姐。”助理眼神怜悯，“这是您父亲后续的治疗协议。”
我伸手去拿，周沉却先一步按住。
“急什么？”他慢条斯理地翻开，“求我。”
我盯着他。
“求我，顾念。”
我指甲掐进掌心。
“……求你。”
他笑了，把文件推过来。
我低头看——
「患者顾志明，治疗费用由周沉先生全额支付，前提：乙方顾念完全服从甲方一切要求。」
最后一页，是我的签名。
……
那天晚上，他带我去宴会。
苏婉也在。
她穿白裙，挽着周沉的手臂，笑得温柔。
“这就是顾小姐？”她打量我，“果然漂亮。”
周沉没说话，只是捏了捏我的后颈，像在安抚宠物。
有人起哄：“周总，听说您养了只金丝雀？”
全场哄笑。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苏婉忽然凑近，在我耳边轻声说——
“你以为他是救你？”
“他只是在玩一场报复游戏。”
……
回家路上，周沉喝醉了。
他把我按在车后座，手指缠着我的头发。
“顾念。”他声音沙哑，“恨我吗？”
我没回答。
他低笑，咬住我耳垂。
“恨就对了。”
车窗外霓虹闪烁，照得他眉眼模糊。
我闭上眼，听见他说——
“这才刚刚开始。”
……
半夜，我偷了他的打火机，溜进浴室。
那份「报复计划」的文件，一页页烧成灰。
火光里，我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镜子上用口红写着——
「顾念，你逃不掉。」
那是他昨晚留下的。
我伸手擦掉，却抹不干净。
就像这场游戏，一旦开始，就没有退路。
……
天亮前，我回到床上。
周沉睡得很沉，手臂横在我腰间，占有欲十足。
我轻轻挪开，摸出枕头下的钻戒。
月光下，它闪闪发亮，像滴眼泪。
——这是我的枷锁。
也是我唯一的武器。
2 金丝雀协议
……
签完字那天晚上，周沉叫人把我的行李搬进了他的公寓。
其实哪有什么行李呢？顾家早就被清算干净了，连我那条戴了三年的项链都被抵押还债。佣人递过来的行李箱里，只有两套换洗衣服，还是周沉让人临时买的。
啧，真可笑。
他站在玄关那儿，西装笔挺的，手里晃着一杯红酒，眼睛半眯着看我。
“以后你就住这儿。”他说。
我没吭声。
能说什么呢？谢谢周总收留？还是跪下来感恩戴德？算了吧，他摆明了就是要折磨我，我越狼狈，他越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