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适应着强光，看清了来人。
林薇。还有她身边那个穿着剪裁精良的羊绒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王副总，王明远。林薇挽着他的胳膊，半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他身上，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者般的、刻意展示的甜蜜笑容。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新做的指甲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光，身上昂贵的香水味霸道地驱赶着桥洞里的异味。
王明远则微微皱着眉，用手帕掩着口鼻，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这个肮脏的环境和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像在看一堆不可回收的垃圾。
“哟，陈默，”林薇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夸张的、甜得发腻的惊讶，尾音拖得长长的，“还真住这儿了呀？啧啧啧…”她松开王明远的胳膊，往前走了两步，高跟鞋停在离我脏兮兮的旅行袋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我，目光像扫视着路边的乞丐。“这桥洞…晚上挺冷的吧？有老鼠没？”
我没说话，只是抬起眼皮，平静地看着她，还有她身后那个一脸优越感的男人。
林薇对我的沉默似乎有些不满，她撇了撇嘴，随即又换上那副假惺惺的笑容。她侧过头，对王明远娇声道：“明远哥，你看他多可怜啊。怎么说也是…嗯，旧相识一场嘛。”她故意把“旧相识”几个字咬得很重，带着浓浓的嘲讽。
王明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依旧用手帕捂着鼻子。
林薇转回头，脸上笑容更盛，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傲慢。她把手伸向王明远。王明远会意，一脸不耐地从他那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公文包里，拎出一个印着某奢侈品品牌logo的大纸袋。
林薇接过那个与她此刻环境格格不入的精致纸袋，随手就往我面前一丢。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