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用惯用的甜言蜜语敷衍过去。
“我想看看，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我直白地说。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破了他温柔的假面。
他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开口。
“别说傻话。医生说了，你的情况很稳定。我会找到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治好你。”
“那就把病历给我。”
我坚持，“我想亲眼看看，我的情况有多‘稳定’。”
他知道今天拗不过我，只好叹了口气，做出妥协的样子。
“好，好，都依你。你别激动，我现在就去联系医院。你先上楼休息，我让张嫂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没有拒绝，顺从地站起来，任由他扶着我上楼。
我需要让他觉得，我只是一个濒死之人最后的情绪失控，一个还在他掌控之内的、可怜的傻瓜。
第二天，裴琰果然带来了一份“病历”。
纸张崭新，上面的数据漂亮得像一份上市公司财报。
报告结论是：病情虽重，但趋于稳定，各项指标均在可控范围内。
他把报告递给我，坐在我的床边，握住我的手。
“你看，我就说没事的。晚晚，你要对我有信心，对我们有信心。舒窈那边很快就好了，等她康复，我所有的爱，所有的时间，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他甚至低下头，虔诚地吻了吻我的手背。
我看着他深情款款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
我只是垂下眼睑，挤出一点虚弱的笑意，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嗯，谢谢你，阿琰。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他满意地笑了，搂紧了我。
“乖，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公司处理点事情就回来陪你。”
他走后，我脸上的“安心”和“感激”瞬间褪去。
我从床垫下摸出一部早就藏好的、最老款的按键手机。
没有定位，没有智能系统，绝对安全。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只说了一个字：“喂？”
“是我。”
我说，“帮我办两件事。”
“第一，帮我查一个人，舒窈。我要她从小到大所有的资料，尤其是她那个所谓的‘绝症’，我要知道是真是假，在哪家医院治，主治医生是谁。”
“第二，帮我预约一家外地医院的顶级体检中心，要匿名的，明天就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价格，翻倍。”
“可以。”
我回答，“钱不是问题。”
挂掉电话，我删除了通话记录，将手机重新塞回床垫深处。
裴琰，舒窈。
你们的游戏，我也想玩。
只是这一次，我来定规则。
”我回答，“钱不是问题。”挂掉电话，我删除了通话记录，将手机重新塞回床垫深处。裴琰，舒窈。你们的游戏，我也想玩。只是这一次，我来定规则。
第3章:体检报告
三天后，我拿到了两份报告。
一份是我的匿名体检报告。
上面的每一个数据，都像是一颗钉子，将我钉向死亡。
多器官功能性衰竭，预计剩余时间，不超过三个月。
另一份，是私家侦探发来的关于舒窈的初步调查。
资料显示，舒窈根本没有在任何一家正规医院有过“绝症”的备案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