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想起壁画上的场景,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会不会是……张家历代都在守护这个封印?”
张起灵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望着江面:“或许吧。”
正说着,胖子在门外喊:“吃饭了吃饭了!再不来,红烧鱼就只剩骨头了!”
下楼时,客栈大堂里已经坐了几桌客人。邻桌几个山民打扮的人正聊得热闹,说的是当地的方言,吴邪只能听懂零星几个词,却听见“黑水河”“水怪”“祭祀”这几个字眼反复出现。
他给张起灵夹了块鱼:“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胖子耳朵尖,竖着听了会儿,凑过来说:“他们说,黑水河每百年就会泛滥一次,老一辈的人说,是河神发怒了,得献祭童男童女才能平息。”
“狗屁河神!”吴邪皱眉,“就是那水螭搞的鬼。”
张起灵突然放下筷子,看向邻桌。那几个山民正指着墙上的一张旧画像议论,画像上是个穿着古装的男子,背后隐约能看到麒麟纹身的轮廓。
“那是谁?”吴邪问老板娘。
老板娘端着菜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那是我们这儿的山神爷。老一辈的说,当年就是他镇住了黑水河的水怪,保了这一方平安。”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张起灵走到画像前,指尖轻轻拂过画中男子的脸,低声道:“是张家的人。”
画像上的男子眉眼间,竟和张起灵有几分相似。
那天晚上,吴邪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半夜被尿憋醒,推开门想去找茅房,却看到张起灵站在院子里,望着黑水河的方向。
月光洒在他身上,蓝色连帽衫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睡不着?”吴邪走过去。
张起灵回头:“它还没彻底安分。”
“你的意思是……”
“封印只是暂时稳住了。”张起灵望着远处的黑暗,“张家的血能镇住它,却灭不了它。”
吴邪心里一沉:“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拖着。”
张起灵沉默了很久,才道:“找到‘镇魂珠’。”
“镇魂珠?”
“传说中能镇压天下邪祟的宝物,当年张家就是靠它才暂时封住了水螭。”张起灵说,“但后来战乱,珠子不知所踪。”
吴邪刚想追问,突然听到客栈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哭喊和尖叫。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往外跑。
只见镇口的江边上,一群村民正围着什么,为首的老族长手里举着个火把,嘴里念念有词。火把的光照亮了江面,只见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绿色的泡沫,岸边的几棵树被拦腰折断,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撞过。
“是河神发怒了!”有村民哭喊,“肯定是有人惊扰了河神!”
老族长看到他们三个,眼睛一瞪:“是你们!是你们从黑水河来的!是你们惹恼了河神!”
一群村民瞬间围了上来,手里拿着锄头镰刀,眼神里满是敌意。胖子抄起旁边的一根木棍:“你们干什么?不讲理是吧?”
“把他们扔到江里献祭给河神!”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村民们瞬间红了眼,朝他们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