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式的尖顶刺破云层,外墙爬满深绿的常春藤,门口的喷泉喷出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可当雕花铁门打开,我又被里面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悬浮的玻璃楼梯通向二楼,全息投影在半空组成家族树,每片叶子上都闪烁着人名和生卒年。
“这边请。”侍从引我走进圆形大厅,六位穿深色长袍的老人围坐在红木桌旁。居中的老者须发皆白,却目光如炬,他接过我递去的手帕碎片,指尖轻轻摩挲。
“阿砚的女儿,果然回来了。”老者的声音沙哑如磨砂纸,他抬手示意,空中立刻浮现出影像——年轻男人和老者激烈争执,男人的眉眼像极了我,而他胸前的玉佩,和我脖子上戴着的一模一样。
“这是您的父亲林砚,”老者叹息,“当年他为了您母亲,拒绝与欧洲王室联姻,带着孕妻离开。我们找了二十年,直到去年在黑市发现手帕残片。”
影像突然中断,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寂静。红色警示灯在穹顶闪烁,侍从们瞬间挡在我们身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枪。“是‘猎龙者’!”有人低喝。
我透过人群缝隙看去,十几个蒙面人撞破落地窗闯入,却在踏入大厅的瞬间被无形的屏障弹飞。长袍老者们站起身,袖口的图腾突然发光,那些入侵者像被看不见的线牵引,一个个跪倒在地,口鼻流血。
“这是您父亲设计的能量场。”身旁的侍从低声解释,“他从未真正离开,这些年一直用科技守护家族。”
我摸着脖子上的玉佩,突然明白。那些被我当作普通饰品的东西,那些母亲临终前含糊的嘱托,原来都是指向这里的路标。当警报解除,老者将一枚戒指套在我手指上:“从今天起,你是隐龙家族的继承人。”
窗外的海风吹进大厅,带着远方的涛声。我望着戒指上与手帕一致的图腾,知道属于我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5
家族的晨课从凌晨五点开始。我站在训练场的晨曦里,看着长袍下摆被风掀起的长老们,才明白“隐龙家族”的“隐”,藏着怎样的锋芒——他们出拳时带起的气流能劈开木板,身形快得几乎拉出残影。
“林小姐,该您了。”负责教习格斗术的侍从递来木剑。我握紧剑柄时,手心的汗让木头变得湿滑。三天前我还在小公寓里画插画,现在却要学如何用剑尖抵住对手咽喉。
第一回合我被打得狼狈不堪,木剑脱手时,旁观的旁支子弟发出嗤笑。林肃——那个总爱用银质袖扣炫富的男人,故意把剑扔在我脚边:“乡下来的就是不一样,连握剑都不会。”
我弯腰捡剑时,指尖触到剑柄内侧的纹路——和手帕图腾的某个片段重合。突然想起父亲影像里握笔的姿势,手腕翻转的角度与剑招的起势惊人相似。第二回合,我避开林肃的直刺,剑尖擦着他的袖扣划过,精准挑落他别在胸前的家族徽章。
“运气好罢了。”林肃脸色铁青,却在长老投来警告的目光后,悻悻退到一旁。
上午的商业会议设在地下三层的密室。全息投影展示着家族遍布全球的产业,从非洲的钻石矿到硅谷的芯片实验室,数据洪流在我眼前炸开时,林肃突然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紧急投资案,长老们等着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