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调香大赛上,评委当众嘲讽我的作品“没有灵魂”。
没人知道,我天生能看见情绪的味道——白雾是心动,灰烟是嫉妒,黑烟是恶意。
那个打满分的评委身上,正散发着对我浓烈的黑色占有欲。
当晚我提出离婚,亿万身家的总裁丈夫摔了红酒杯:“你离开我怎么活?”
三个月后,他却在破产拍卖会上看见我。
我指尖捻着新研制的香水,全场富豪疯狂举牌:“苏小姐,这瓶‘涅槃’我出三千万!”
他红着眼冲过来时,我轻笑:“顾总,闻到您身上失败的味道了吗?真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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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调香师协会的年度新锐大赛,向来是香料界最受瞩目的舞台。镁光灯冷酷地切割着空气,将台上每一寸空间都烤得滚烫。空气里塞满了昂贵香料的碎片——清冽的雪松、甜腻的晚香玉、带着泥土腥气的广藿香,还有无数分辨不清的昂贵分子,它们彼此冲撞、撕咬,浓烈得几乎有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鼻腔里,也压在每一个参赛者紧绷的神经上。
聚光灯中心,苏晚安静地站着。一身剪裁极简的黑色丝绒长裙,衬得她裸露的肩颈线条如冷玉。她面前的长桌上,摆放着三只小巧玲珑的水晶香水瓶,瓶身折射着刺目的光芒,里面盛放的液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难以形容的流动感。标签上,是她为它们起的名字:“破晓”、“沉渊”、“归途”。这是她耗费整整两年心血,在无数次失败与自我怀疑的废墟上重建的作品。
主持人拖长了调子的声音在会场回荡,念出她的名字:“最后一位选手,苏晚,来自中国。请评委亮分!”
刺目的光束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身影洞穿。台下黑压压一片,无数道目光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她微微垂着眼睫,视线却穿透了眼前喧嚣的光影,落在评委席中央那个男人身上。
世界级调香大师,让·雷诺。他头发花白,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鹰钩鼻下抿着一条刻薄的直线。苏晚的瞳孔深处,常人无法窥见的世界正在无声地沸腾。
在让·雷诺周身,正翻涌着一股浓稠得化不开的黑色烟雾。那烟雾并非实体,却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腻和冰冷,像无数条贪婪的毒蛇,扭曲盘绕着,直直地扑向台上的她——那是赤裸裸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恶意。纯粹的,黑色的恶意。在她眼中,情绪拥有气味和形态:纯白如雾是心动,浅灰如尘是嫉妒,而这浓墨般的黑烟,则是人性深渊里最污浊的渣滓。
她几乎能闻到那股味道,腐朽、腥甜,如同铁锈混着凋零的玫瑰。
让·雷诺慢条斯理地拿起话筒,目光锐利如刀,刮过苏晚的脸,最终落在她面前的作品上。他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怜悯的弧度,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寂静的会场,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苏晚小姐,”他顿了顿,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凝固的空气上,“你的作品……技巧纯熟,结构严谨,用料也足够昂贵。”
短暂的停顿,像悬在头顶的铡刀。
“但是,”他猛地提高了音调,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它没有灵魂!一丝一毫都没有!只是一堆昂贵香料堆砌出来的冰冷工业品!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