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雨夜我独自在出租屋分娩,电视正直播沈氏继承人的世纪婚礼。 五年后他母亲甩来支票:“五百万,买我孙子。” 法庭上他父亲温声劝我:“孩子需要最好的教育资源。” 我松手的瞬间,七岁儿子突然拽住我衣角:“妈妈别不要我。” 再睁眼竟回到18岁初夜那晚。 沈夫人正用验孕棒砸我脸:“怀了就给我打掉!” 我笑着吞下避孕药:“放心,您儿子不配当我孩子爹。” 后来沈氏股价暴跌时,我创建的珠宝品牌正登陆纽约时代广场。 沈夫人举着亲子鉴定闯进发布会:“这是我沈家血脉!” 闪光灯下我轻抚孕肚:“可法律上,您才是他法定祖母。” 身后大屏幕突然弹出收养文件—— 申请人姓名栏赫然写着沈家死对头的名字。

冰冷的雨点砸在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鼓点,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敲打着棺材盖。屋里没开灯,只有角落里那台老电视屏幕幽幽亮着,荧荧蓝光勉强勾勒出屋内寒酸的轮廓——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一个瘸腿的旧木桌,墙角堆着几个塞得变形的廉价编织袋。

电视屏幕里,是另一个世界。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将奢华宴会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里仿佛都飘荡着金钱与权势特有的、冰冷又芬芳的气息。镜头优雅地扫过衣香鬓影的人群,最终定格在那对璧人身上。沈宴,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如松,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温柔地挽着身边一身昂贵洁白婚纱的林薇。林薇微微仰着头,脖颈纤长脆弱,脸上是精心描绘过的幸福,尽管那笑容深处,隐约透着一丝被昂贵珠宝和盛大场面也掩盖不住的苍白。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沈氏集团继承人沈宴先生,与他美丽的新娘,林氏珠宝的独女林薇小姐……”主持人甜腻的声音透过劣质电视喇叭传出来,带着滋滋的电流杂音,刺耳地撕扯着这间出租屋里令人窒息的空气。

又是一阵剧烈的、几乎要将人撕裂的宫缩猛地攫住了黎灿。她死死咬住早已浸透冷汗和泪水的毛巾,喉咙深处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弓起,像一张被拉到极限、濒临崩断的弓。指甲深深抠进身下那张廉价凉席的缝隙里,断了好几根,指缝间渗出血丝,混着汗水,在凉席上留下暗红黏腻的印迹。剧痛像无数把烧红的钢刀,在她下腹疯狂地绞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肺部火烧火燎。

电视屏幕上,沈宴正俯身,深情款款地在林薇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那画面美好得如同最昂贵的油画。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银色的海洋,几乎要吞没那对新人。

“呃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喊终于冲破黎灿的喉咙,毛巾从她脱力的齿间滑落。她用尽全身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向下狠狠一挣!

“哇——!”

婴儿嘹亮得惊人的啼哭声,猛地刺破了出租屋里沉甸甸的绝望和电视里虚伪的喧闹,像一道劈开厚重乌云、带着原始生命力的闪电!

黎灿像被瞬间抽干了所有骨头,重重地瘫软在湿透的凉席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贪婪地吞咽着混杂着血腥味和霉味的空气。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一缕缕黏在惨白如纸的脸上。她艰难地、颤抖着侧过头,望向自己双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