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错位的温柔
九月末的风已经带了些凉意,傍晚六点,夕阳把大学城的梧桐叶染成暖橙色,苏晚抱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站在 “老地方” 火锅店门口等林溪。
手机震动了两下,是林溪发来的消息:“晚晚抱歉呀!江屿临时被教授叫去改代码,我们可能要晚十分钟到,你先找位置坐下~” 后面跟着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苏晚回复 “没事,我等你们”,收起手机推开玻璃门。火锅店的热气混着牛油香气扑面而来,喧闹的人声裹着筷子碰撞瓷碗的清脆声响,瞬间驱散了傍晚的微凉。她熟门熟路地走到靠窗的双人桌 —— 以前她和林溪常来这儿,后来林溪恋爱了,这张桌子就成了三人小聚的固定位置。
服务员递来菜单,苏晚翻了两页,下意识勾选了林溪爱吃的嫩牛肉、虾滑,又添了江屿上次提过的午餐肉,最后犹豫了一下,在 “香菜” 那栏打了个叉。她自己不吃香菜,林溪倒是无所谓,只是上次一起吃饭时,江屿好像说过一句 “香菜味太冲”,具体记不清了,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了大概十五分钟,门口传来林溪清脆的声音:“晚晚!这里这里!”
苏晚抬头,就看见林溪挽着江屿的胳膊走进来。林溪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长发披在肩上,脸上带着热恋中女孩特有的明媚笑容;江屿则是一身简单的白 T 恤和牛仔裤,身形挺拔,眉眼清俊,只是脸色比平时略淡些,大概是刚忙完事情还没缓过来。
“抱歉啊晚晚,让你等这么久。” 江屿先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他拉开林溪旁边的椅子坐下,目光在苏晚脸上停留了两秒,又很快移开,落在桌上的菜单上,“点过菜了?”
“嗯,点了溪溪爱吃的,还有你上次说好吃的午餐肉。” 苏晚把菜单推过去,“看看还想加什么。”
林溪凑过去和江屿一起看菜单,手指点着屏幕:“要不再加个毛肚吧?上次吃的那个脆毛肚超好吃!对了,还要加香菜,我今天突然想吃了。”
苏晚心里 “咯噔” 一下,刚想说自己不吃香菜,江屿却先一步开口:“别加了,” 他抬眼看向林溪,语气很轻,“你上次吃香菜说胃不舒服,忘了?”
林溪愣了愣,随即拍了下脑袋:“哎呀,还真忘了!那不加了不加了,省得等会儿又胃疼。” 她毫不在意地翻过那一页,没注意到苏晚微微睁大的眼睛。
苏晚攥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她记得很清楚,上次林溪吃香菜根本没胃疼,反倒是自己夹了一筷子香菜后,因为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悄悄吐在了纸巾里 —— 当时江屿就坐在她对面,难道是那时候看到了?
没等她细想,服务员端着锅底走了过来,咕嘟冒泡的牛油锅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瞬间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林溪兴奋地把嫩牛肉倒进锅里,一边倒一边跟苏晚吐槽社团里的事:“我们社团那个部长真的好烦啊,明明是他自己记错了截止日期,还怪我们交材料晚了,要不是江屿帮我做了 PPT,我今天都没法出来吃饭……”
江屿安静地听着,偶尔帮林溪夹一筷子煮好的肉,提醒她 “慢点吃,小心烫”。苏晚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林溪的话,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江屿手上 —— 他夹菜的动作很稳,给林溪夹肉时,会特意避开她不爱吃的葱蒜,可刚才林溪说要加香菜时,他分明是用 “林溪胃疼” 的理由拒绝的,明明知道她不吃香菜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