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他立刻上前，笨拙地哄：「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的错。方才只是一时不适应…霜儿知道的，我闭关了这许多日，实在念你得紧……」
他把头埋在我颈窝，轻轻蹭了蹭。
熟悉的依恋感传来，我抬眼看他：「休想这样蒙混过关。」
「霜儿有气尽管发，无妨的。」
他眼眸亮亮地看着我，竟似委屈巴巴的幼兽。
我一时恍惚。
过去的墨言锡从不这般瞧我。
并非他眼中没有情意，但那更多是占有和欲念，而非这般…清澈的依赖。
我的手不自觉抚上他脸颊：「你究竟怎么了？」
「无甚。」
他虚虚环着我，下巴搁在我肩上，轻声道：「只是觉得…有你在身边，甚好。」
似感慨，又似低喃：
「你竟真成了我的道侣…太好了！」
我推他：「结契都快两载了，这话说来不嫌迟？」
「不迟。」
他耍赖道：「这话，何时说都不迟。」
听他嘴甜，我气消大半，大方地主动吻上他的唇。
足足贴了十息，他毫无反应。
我悄悄睁眼。
墨言锡一脸惊愕，满脸写着想亲又不敢的纠结。
我贴着他唇瓣，含糊道：「不继续？」
「继、继续，要的。」
说话间，墨言锡的唇瓣无意识地吮着我的，青涩地模仿着亲吻。
我闭眼沉溺片刻，依旧觉出不对。
「……」这人怎么像头一回亲嘴似的，连换气都不会！
我睁眼看他。
见他满脸激动，终是没忍心打断。
罢了，全当尝个新奇。
3
我暂且按下墨言锡的种种反常，但他依旧怪异。
最怪的莫过于，他再不碰我。
这太不寻常！
毕竟结契后他就没有清心寡欲过，骤然禁欲，我反倒百般不适。
同卧一云榻。
我靠过去。
他呼吸急促，身子绷紧，就是不碰我。
我抱紧他。
他分明情动，却还硬扛着，宛若苦行僧。
简直像是要为谁守身如玉！
这道侣怕是出了大问题。
我烦闷不已，传音唤来师妹周绮喝酒。
我只闲谈品茗，绝口不提墨言锡，她却先开口：「今日你家那位怎没来讯息寻你？」
她笑我，「平日你若离了玉霄峰，他的传音符怕是要塞满你的乾坤袋！今日这是…吵架了？」
我抿唇，恨恨道：「他厌了我罢。」
「胡吣！」周绮啐道，「瞎子都看得出他待你如珠如宝。」
我索性将墨言锡连日来的反常和盘托出，尤其强调他避我如蛇蝎。
「你说，何种情形下，他才会如此？」
我愤懑灌下一杯灵酿：「他现在简直恨不得搬去静室独居！」
「不至于罢？」师妹劝道，「许是真有难言之隐？修炼岔了气？」
我疑心是他金丹出了问题。
可他分明蓄势待发却强忍着不碰我！
「他此次不是去外域加固灵脉封印吗？听闻那边魔气肆虐，他会不会是被魔气侵扰却瞒着你？」
师妹说：「怕你忧心，也是有的。而且他不是比原定迟归了两日？若为伤势耽搁呢？」
她断言：「我看八九不离十。」
听师妹此言，我更急着回去仔细查验一番。
回玉霄峰已过子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