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挺着七个月的孕肚,看见丈夫陆沉抱着他的白月光冲进医院。
“她怀孕了,不能受刺激,你立刻搬出主卧。”他眼神冰冷。
我沉默地拖着行李箱离开时,暴雨砸在脸上生疼。
五年后国际论坛上,我作为精英新锐与他并肩而坐。
陆沉红着眼问:“我们的孩子呢?”
我微笑指向台下:“那个穿小西装的围棋神童,基因不错。”
这时奶团子跑上台,小手拉住陆沉衣角,仰头看我:“妈妈,他是那个让你哭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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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像是把整个城市都泡进了墨水里,沉重地砸向地面,溅起一片混沌的白雾。
车窗上的雨刮疯了似的左右摇摆,依然挡不住倾泻而下的水流,视野模糊得厉害。
苏晚的手下意识地覆上高高隆起的腹部,隔着厚厚的羊毛大衣,掌心下是胎儿熟悉的、有力的蹬踹。
七个月了,这个小生命像一株顽强的藤蔓,在她身体里扎根生长,每一次胎动都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她刚从一场冗长的孕期讲座出来,疲惫感如同这沉甸甸的夜色,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陆沉的车开得很快,带着一种压抑的急躁,猛地刹车停在灯火通明的私立医院急诊入口。
刺眼的顶灯将湿漉漉的地面照得一片惨白。
“到了。”
陆沉的声音没什么温度,甚至没看她一眼,径直推门下车。
苏晚解开安全带,动作有些笨拙地挪下车,冰冷的雨水夹杂着寒风瞬间打透了她的外套,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正要开口提醒他慢点,视线却被急诊入口处突如其来的混乱攫住了。
另一辆车几乎是撞开雨幕冲过来的,尖锐的刹车声刺破雨夜。
一个穿着昂贵丝绒长裙的纤弱身影被几个佣人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搀扶下来。
即便隔着雨幕,隔着不算近的距离,苏晚也一眼认出了那张脸,林薇。
陆沉心尖上那片从未真正褪色的朱砂痣。
陆沉几乎是立刻撇下了她,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带着一种苏晚从未见过的、近乎惶恐的紧张。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闪电般裹在林薇单薄的肩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他俯身,毫不犹豫地,将林薇打横抱了起来。
林薇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陆沉的脖颈,脸颊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
雨水打湿了她精心打理的发髻,几缕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旁,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她穿着精致的高跟鞋的脚无力地垂着,丝绒裙摆拖在湿漉漉的地上。
陆沉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冲向急诊室亮着刺眼白光的玻璃门。
他的侧脸紧绷,下颌线如同刀削斧凿般冷硬,眼底翻涌着苏晚看不懂的、浓得化不开的焦灼。
隔着哗哗的雨声,苏晚似乎能听到他胸腔里擂动的心跳,为了另一个人,震耳欲聋。
急诊室的门弹开,温暖的灯光和消毒水味短暂地涌出,又被迅速关上的门隔绝。
陆沉抱着林薇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只留下苏晚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医院急诊入口冰冷的雨檐下。
雨水顺着她额前的发丝滑落,流进眼里,带来一片刺痛的模糊。她微微张着嘴,冰冷的空气灌进去,哽在喉咙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