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么听话不就没事了。”
他们以为我服了，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寿宴的排场。
那将是一场盛大的审判。
而我，是那唯一的祭品。
我低着头，在阴影里，眼中的恨意几乎要烧穿地面。
我的世界碎了。
那我就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4
一个念头，像闪电劈开我的脑海。
我的车。
上周五，周哲开着我的车去见的白兮亦。
而我的车里，一直装着一个从没取下过的行车记录仪。
深夜，我溜进了车库。
将那张内存卡从记录仪里抠了出来。
这张卡，将会是我唯一的武器。
回到家，我将内存卡插入电脑。
屏幕亮起，我点开了视频文件。
画面里，周哲和白兮亦笑得亲密，身体黏在一起。
突然，只见白兮亦从后座拿起了我包好的点心盒。
那是我跑了大半个城，给我妈买的她生前最爱吃的桂花糕，我本打算周末去祭拜她。
“亲爱的，这就是你那个死人脸老婆给她妈准备的？看着还挺精致。”
白兮亦的声音又娇弱又刻薄。
周哲嗤笑一声：
“管她呢，反正死人也吃不到，我们替她尝尝，免得浪费。”
白兮亦笑着捏起一块，放进嘴里。
周哲不但没阻止，反而大笑着搂住她，也拿起一块塞进她嘴里。
“宝贝多吃点，全吃了！”
“让她妈在天上也看看，现在是谁在我身边，享着这份孝心！”
他声音里满是快意。
“这叫分享，气死她！”
他们你一口我一口，像两只肥胖的蛆虫，分食着给我母亲的祭品。
嘴里还用最肮脏的话，嘲笑着我和我逝去的父母。
我面无表情地关掉视频，平静地抬手擦掉眼泪。
镜子里，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我拿起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
“王姨，是我。”
“我记得您说过，我妈妈生前最恨香菜，闻到就恶心，她还对榴莲过敏，是吗？”
电话那头是肯定的答复。
“好，麻烦您帮我个忙，我要定制一款特别的点心。”
“在我婆婆的寿宴上用，麻烦你帮我。”
5
婆婆的六十大寿，宴会大厅金碧辉煌。
周哲一家是今晚的主角。
他挽着我，婆婆挽着他，我们笑着，像一个个假人。
白兮亦也来了。
一身白裙，眼角泛红，扮演着无辜的受害者。
一道道同情的目光，化作了对我的无声指责。
觥筹交错间，主持人夸张地走上台。
“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出最贤惠的儿媳，林婉如女士！”
“她将为之前的小误会，当众献上道歉茶！”
灯光“唰”地一下，全打在我身上。
雷动的掌声，催着我上台受刑。
婆婆松开周哲，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威胁。
“好好道歉，不然你爸妈的骨灰，就等着喂狗吧。”
周哲拍了拍我的手，嘴角勾着，眼神却满是警告。
“阿如，懂事点。”
我当然懂事。
在全场聚焦下，我端着盖红布的托盘，一步步走上台。
高跟鞋每一步，都像踩在他们的脸上。
白兮亦摆好了胜利者的姿态，等着我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