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华灯闪烁,车窗外的霓虹被泪水模糊成一片冷色的涟漪。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双手紧握那枚冰凉的戒指,指尖被金属勒得微微发痛。
他就在身旁,眉眼冷漠,像隔着一条永远也渡不过去的河。
一句关心没有,一声解释也没有。
明明是夫妻,可我却在这个城市里,找不到半分属于自己的温度。
直到那一刻,我看见他弯腰为别的女人系鞋带,神情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目光。
雨落得密密匝匝,像一场无声的审判。
宴会厅的水晶灯折射出刺眼的光,映在我湿透的裙摆上,冷得让我打了个寒颤。
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
可唯一记得的人,似乎只有我。
秦宴舟——我的丈夫——是今晚的主人。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那张俊逸冷峻的脸愈发疏离。
他和一位女人站在大厅中央,四周围满了宾客。
那女人穿着一袭银灰色礼服,腰肢纤细,笑容明艳。
我认识她——沈姝,秦宴舟的青梅竹马,也是我这两年来最难以忽视的存在。
我端着香槟,隔着人群静静望着他们。
沈姝伸出脚,脚踝处的细带松开了。
秦宴舟弯下腰,替她系好扣子。
这一幕不长,可每一秒都像细针,扎在我心口。
周围传来压低的惊叹与暧昧的笑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有宾客朝我看过来,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不屑,好像在看一个不识趣的局外人。
我抿着唇,垂下眼,不让他们看到我情绪的裂缝。
“宴舟,这边请。”有人招呼他过去。
他站起身,侧过脸与我目光相触,神情平淡,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为陌生人解个围。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他越过我肩膀走向另一侧的脚步声淹没。
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闷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知道,他一直误会我。那场误会像一堵墙,挡在我们之间两年,没人试图推开。
我曾努力解释过,可每一次,他都用沉默回应。
渐渐地,我也学会了沉默。
直到今晚,我才发现,这堵墙不仅厚,还在不断加高。
它高到足以让我彻底看不见他的世界。
“你还好吧?”身旁传来轻声。
我回头,是闺蜜苏晚,她眼里闪着担忧。
我勉强笑了笑,把香槟一口饮尽。
“没事。”我哑声说。
可握着杯子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苏晚看了我一会儿,低声道:“别再这么忍下去了,你值得更好的。”
她的话像一根火柴,点燃了我心底那团被压抑已久的火。
舞曲响起,沈姝与秦宴舟走向舞池中央。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像为他们镀了一层光。
我站在角落,望着他们交握的手,心口的火越烧越旺。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咔”的一声断裂。
我放下空杯,转身朝门口走去。
冷风裹着雨丝扑面而来,湿意瞬间钻进骨缝。
我站在门廊下,看着夜色中的灯火,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开。
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离开这段不被珍视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