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终于在周末赶到医院，病房里只剩空床。护士说昨天有个女生接走了病人，还细心地准备了保温桶。我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想起顾亦辰总说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像变质的薄荷糖。此刻，这股熟悉又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我窒息，仿佛他的一切都在离我远去。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脚步虚浮，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当晚，我收到顾亦辰的短信：“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配图是缠着绷带的膝盖，背景里露出半截粉色保温杯 —— 和林雨晴平时用的一模一样。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酸涩得难受，最终只是回了个 “好”。那一夜，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和林雨晴在一起的画面，心痛得无法呼吸。
从那以后，林雨晴的变化逐渐明显。她开始频繁出现在四中顾亦辰的课桌旁，有时是温热的小米粥，有时是整理好的笔记。我甚至听说，她会在体育课结束后递上冰镇矿泉水，看着顾亦辰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脸颊泛起红晕。这些画面像一根根刺，扎在我的心里，让我痛苦不已。我想象着顾亦辰接受她的照顾，和她有说有笑，而我却被排除在外，这种感觉让我快要疯掉。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某次补课结束，顾亦辰问她。林雨晴的手指绞着书包带，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因为... 因为苏念拜托过我。” 话出口才惊觉不对，慌忙补充，“而且你是我们班的骄傲啊！” 我能想象到顾亦辰垂下眼睫的模样，他当然知道林雨晴的心思，就像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一样。但我更知道，他抽屉深处，那张写着火锅店约定的纸条始终完好，边角的褶皱里藏着属于我们的体温，那是我们曾经的梦想和承诺，可如今，一切都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谣言比春风更能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