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发现珍藏的82年拉菲不翼而飞时,心脏差点停跳。
> 那是父亲用全部积蓄买来求婚的遗物,母亲临终前才交给我。
> 女友轻描淡写:“哦,陈助理生日没准备礼物,我就顺手给他了。”
> 我冲去公司,当着所有人的面让陈助理立刻归还。
> 女友却护在他身前:“不就一瓶酒吗?我赔你十箱!”
> 陈助理涨红了脸,在众人注视下取出酒瓶。
> 他手一滑,酒瓶砸在地上,深红酒液蔓延开来。
> 二十五年的等待,碎得和这瓶酒一样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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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三傍晚发现它不见的。夕阳的金辉斜斜地穿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在昂贵的胡桃木酒柜上切割出温暖的光带。指尖习惯性地滑过那几个熟悉的位置,准备取一瓶普通的佐餐酒。触感不对。冰冷光滑的玻璃瓶身消失了,指腹下只有一层薄薄的、几乎感觉不到的浮尘。
心脏猛地往下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狠狠抛向无底深渊。那个位置,本该静静立着那瓶酒——1982年的拉菲,深色玻璃瓶身沉淀着时光的幽暗,标签边缘微微卷起,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矜贵和沉默的重量。它不见了。酒柜里其他名贵的酒水安然无恙,唯有那个角落,空荡荡的,像个突兀的、咧着嘴的伤口,嘲笑着我的迟钝。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在四肢百骸。我猛地拉开沉重的柜门,动作大得几乎带起一阵风。没有,真的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承载了太多东西的身影,消失了。慌乱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我的肺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刺痛。我几乎是扑跪在酒柜前的地板上,徒劳地摸索着冰冷的柜底,指尖触到的只有光滑的木面和那层讨厌的浮尘。幻觉,一定是我的幻觉。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猛地睁开。眼前依旧是那片刺眼的、空无一物的黑暗角落。
“林薇!”我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响起,带着自己都陌生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薇!”
厨房那边传来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混合着她跟着手机哼唱的、不成调的流行歌曲。几秒钟后,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出现在客厅门口,身上还系着那条印着卡通猫咪的围裙,手里拿着锅铲,脸上带着被油烟熏出的淡淡红晕和被打断的不耐烦。
“干嘛呀,一惊一乍的,”她微微蹙起精心修剪过的眉,“正煎着鱼呢,火候很关键的好不好。”她另一只空着的手习惯性地撩了下垂到颊边的卷发,涂着新色号指甲油的指尖在夕阳下闪着光。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个空了的角落,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干涩得发疼:“酒柜里…那瓶82年的拉菲,你看到了吗?它…不见了。”
“拉菲?”她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脸上那点被打扰的不悦迅速被一种理所当然的轻松取代。“哦,你说那瓶啊。”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锅铲在她手里随意地晃了晃,折射出一小片刺眼的光斑,“昨天不是陈助理生日嘛,我临时过去,总不好空着手,显得我这个老板多不近人情似的。正好看到酒柜里有瓶红酒,包装看着还行,就顺手拿给他当生日礼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