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赵仲秋医生？” 郑阳迎上来，递过快递盒。他说话时呼吸有些急促，指尖还捏着那张硬纸板卡片，卡片边缘被雨水浸得有点软，上面的蓝色蝴蝶图案却很清晰，翅脉数量和儿童画里的相同，都是 12 条，只是颜色又深了点，像被雨水泡过的蜡笔。
赵仲秋接过快递盒，指尖刚碰到盒身就传来熟悉暖意 —— 温度和触摸皮质病历夹时的感觉相同，只是略低些。盒子上的快递单字迹娟秀，笔画轻重、倾斜角度和 “林小星” 的快递单相同，只是 “蝶” 字的 “虫” 字旁多了一点，点的直径能盖住笔尖，位置有点歪。
地址栏 “3 号院” 和 “1203 室” 拼成了 “阁楼第 3 级台阶，有蝴蝶”，每个字间距均匀，能放进一根手指。盒身侧面贴着张小小贴纸，画着带翅膀的快递盒，和郑阳地址本里的画相似，只是贴纸的快递盒翅膀上多了个蒲公英图案，直径能盖住小拇指指甲，颜色和她书架上的蒲公英花茎相近，贴纸边缘沾着点淡棕色牛皮屑，和她病历夹的材质相同。
“你也在找林小星？” 赵仲秋抬头问，视线落在郑阳手里的地址本上。第 47 页的儿童画露在外面，蓝色翅膀在灯光下泛淡光，叠涂的两层能看清，边缘有些不平整，像小孩的手在抖。
“十年前，她是我的邻居。” 郑阳说，指尖蹭过地址本的折角，折角磨得发白，能看出反复翻折的痕迹。他翻开第 47 页，指着儿童画里的快递盒：“翅膀上的蓝色，和 3 号院墙面上的蜡笔痕迹颜色相同，只是墙面上的更淡些。” 话没说完，他突然停住 —— 地址本纸页上多了个小小的蓝色蜡笔点，直径能盖住笔尖，就在快递盒翅膀旁边。
赵仲秋翻开手里的皮质病历夹，封面的三道胶布很显眼，最旧的那道已泛白，边缘卷起来，能看到里面的胶；最新的那道还很新，和她医用胶布的颜色、材质完全对应。“这是我奶奶送的，每次我遗忘，就会多一块胶布，这次该是小星。”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病历夹封面。
两人骑着电动三轮车去星宇大厦，速度不快，风在耳边吹过，雨丝落在车筐里的快递盒上，发出 “沙沙” 声，像小星在轻声说话。大厦外观很旧，墙面上有很多用水泥补过的裂缝，补过的地方颜色比周围深些，像贴了块补丁。玻璃幕墙的裂缝用透明胶带补着，胶带和郑阳地址本上的相同，只是更厚些，能摸到硬度。
走进大厦 lobby，潮湿霉味扑面而来，混着电梯间飘来的铁锈味，像金属生锈的味道。前台空桌子是木质的，表面有明显划痕，上面摆着个旧电话，听筒歪在一边，电话线断了，颜色是淡灰色，和穿连帽衫人的衣服相近。墙上的楼层指示牌掉了一半，只剩 “1-5 层” 和 “12 层”，“12” 被涂成红色，像血 —— 和儿童画里快递盒的颜色相同，只是更暗些，涂抹的厚度能摸到。指示牌边缘沾着点极细的蓝色蜡笔屑，集中在 “12” 字周围。
“电梯在那边。” 郑阳指了指角落，电梯门是银色不锈钢的，布满划痕，最深的那道能摸到凹凸感，和他地址本封面的裂缝深度相近。按钮 “12” 的磨损最严重，数字边缘快磨平了，能看出反复按过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