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
“由不得你。”
我猛地站起来，转身就要拉开门逃出去。
铁链却缠上我的腰，将我拽了回去。
后背撞进一个冰冷的怀抱，他的声音贴在我耳边：
“阿圆，你也叫阿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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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强压下颤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大人...我、我给您煮茶？"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你怕我？"
"不...不怕。"我违心地说着。
"撒谎。"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你的心跳声，吵到我了。"
我顿时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那只手慢慢上移，指尖轻轻点在我的颈动脉上："跳得这么快，还说不怕？"
"我..."我咽了咽口水，转身跪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大人想喝茶吗？我煮的茶很好喝。"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他那张半面修罗半面仙的脸上。
完好的那半边脸在月色下美得惊心动魄，被烧毁的另半边却狰狞如恶鬼。
他垂眸看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你在讨好我？"
"是。"我老实承认，"我想活命。"
他忽而笑了，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有意思。那就...煮茶吧。"
我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往厨房跑。
身后传来他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铁链拖在地上，像催命的丧钟。
灶台前，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茶壶。
身后，他靠在门框上，目光如影随形。我强自镇定，将茶叶倒入壶中，热水冲下去的瞬间，白雾蒸腾而起。
"大人喜欢浓些还是淡些？"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随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不过若是难喝..."
未尽的话语让我后背一凉。
我咬了咬唇，又加了一撮茶叶。
茶煮好了，我双手捧着茶盏转身，却见他不知何时已坐在了桌前。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铁链在桌上蜿蜒，像一条蛰伏的蛇。
"大人请用茶。"我将茶盏轻轻放在他面前。
他却没有立即去接，而是用那双异色的眼睛打量我："你叫什么名字？"
"阿圆。"我低声回答。
"阿圆..."
他念着我的名字，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你方才说，想活命？"
我心头一紧，连忙点头："是。"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呼吸一滞。
我当然知道，三百年后血洗三州的恶鬼，将来会将我炼成不死人蛊的魔头。
但现在，我只能摇头："不...不知道。"
他盯着我啧一声，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那你为何怕我？"
我被迫直视他的眼睛，那半面狰狞半面绝美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冰冷的铁锈味。
我强忍着颤抖："因为...因为大人是鬼..."
"呵。"他松开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难喝。"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不过..."他放下茶盏凑近，"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
冰冷的唇擦过我的耳垂："暂时留你一命。"
我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直起身，铁链哗啦作响："明日我要吃桂花糕。"
我连忙点头："好、好的。"
"现在，"他转身往内室走去，"去给我铺床。"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铁链在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