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遥池,就看到了阿佑,她喜好穿艳色服饰,因此在寡淡的瑶池十分醒目
阿佑站在望春池旁,身旁是一位身穿素白,十分英俊的神君,应当是无忧君
他们二人相谈甚欢,我就站在不远处,稍有疑惑
我开始回忆其他仙侍对无忧君的评价,说他温润如玉、心系天下,只求大和的战神
他是不是心系天下我不知道,但要说战神,我觉得应当是住在鸾栖殿的池梧神君,那次天门的一眼,他身穿银黑色的神装护甲,身上煞气未消,这就让我认定了他才是战神
「阿妄!你怎么才来?」
阿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似乎撇下了无忧君向我奔来,肆意明媚的笑容让我慕艳
她是明艳的青佑花,而我终是衬托她的叶罢了
她拉着我走向无忧君,向他介绍着我,
「无忧君,这是我的朋友阿妄!」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无忧君的眼神让我很不适,有种轻蔑之感
我胡乱的向无忧君作了个揖,便与他拉开距离躲在阿佑身后
「无忧君,你不要吓到阿妄了!」
「她人特别特别好,就是有点点固执」
之后阿佑继续和无忧君交谈,他们应当是忽略我了,我就无聊的欣赏这遥池的“美景”
4.
我不记得和我阿佑是多久回去的,后面的日子里我感觉阿佑变了很多
她每日出门甚早,是第一个到戒律殿的仙侍;回来甚晚,但都满脸春光,亦或是带着画本上凡人女子与心上人相会的娇羞
每每看见,我总有些担忧,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直到有一次我偷偷的跟着阿佑,发现这是去遥池的路,脑海中浮现了她和无忧君的身影
心中不详预感愈来愈强烈,我加快了脚步,忽略掉那些所谓的规矩,想要尽快到达遥池
我到了,看到的是阿佑和无忧君相拥难离;看到的是凡间话本才有的亲吻
而在天界,这都是不可做的事,他们都做了……
我不顾规矩,冲上去将阿佑拉开
「你干什么啊!阿妄?」
阿佑因我的举动而不满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阿佑,你没事吧?」
无忧君满脸焦虑,但眼中也有些怨恨,兴许是因我的失礼,亦或是怕我伤到阿佑
我看着走近的无忧君,将阿佑拉在我身后,她有些不解
「无忧君,您贵为神君,应到知晓天界的规矩,您和阿佑如此亲密,这是在害她!」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失礼,但我真的害怕,如果今天跟过去的是别的仙侍,阿佑就完了……
「阿妄,你不可这样无礼!」
阿佑抛下我,走向无忧君
原先……她都是向着我的……
「你知道我向来喜好自由,而我和无忧君志同道合,怎么就不能像凡人一样在一起?」
「但是规矩……」
阿佑打断了我
「这天界的规矩本就是错的!我为何要为了这规矩抛开我的爱人?」
「阿妄,你真是太死板了!」
太死板了……太死板了……
我的脑海一直是阿佑说话,我陷入了自我怀疑,他们离开了都没有发现
我真的……不对吗?
我看着自己左手,这只手带着阿佑偷偷游走,不顾规矩,现在……
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滚落,莫名的疼痛从心口处传来
我真的……错了嘛……
5.
此后的日子里,阿佑见到我便会绕开,我主动找她搭话,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我们之间就像是脱了叶的青佑花,断了联系,不可重逢
失落、无助、不解围绕我
我时常想,莫非我真的错了?真的是我太死板了?可是天界规矩明明白白的写着,不可如此!
最后我咬咬牙,算了吧……
毕竟我这么死板……
我似乎想通了一样,又回归了往日的生活,但不同的是,身边没了阿佑
鸿沟愈来愈大,可是还是会偷偷关注她的消息
她为了无忧君冲撞天帝,最后天帝发怒,将二人打下凡界三百年
但其实只是天界的一个月而已
我去找司命,时时窥探阿佑的生活;去找月老,希望他能将无忧君和阿佑牵在一起
我还是希望她在凡界能过得好一些
我日日修炼,妄图有能力保护阿佑
但我忘了,我并不是块修炼的料,教导我的神君每每看见我都会摇头叹气,他们时常说,
「阿妄啊,你是这几千年来最勤奋的仙侍」
「但天道造人,你的天资……」
最后一切都归于叹息
阿妄,你看你自己,这么笨,这么死板,就算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又有什么用呢?
但我就是不甘心,想要试试……
又到遥池,脑海里回忆起先前种种,我在后悔,不该个阿佑生气,我该时时刻刻跟在她身后,这样也许就不会被人发现
我在自责,我生来的责任便是护着她,而哟未履行
6.
「这是哪个神殿的小仙侍?满脸忧愁,可是对仙途无利」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心中有个猜想,又觉得太过荒谬
「好了,这位小仙侍,不用背着我一直想了」
「你是不是忘了?身为神君只要愿意就可以听见你们小仙侍内心的想法」
不知为何,我竟感觉他的语气有些洋洋得意
我转过身,果然,是他!
池梧神君!
随后我向其作揖,并往后退了几步
「小仙侍,我有这么可怕吗?」
在说这句话时,他居然还用手托住了腮?!
这……这……这!有失神君风度!
看着他的行为我的脸有些微微发烫,有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神君风度?换了一个人?小仙侍,你的心理活动也太丰富了吧!」
池梧神君像是得了什么颠病,止不住的大笑
现在想起,我已经记不清当时的一些对话了,但记得他说,
「你真的没有变……」
「我倒觉得你该去凡界看看,其实那儿真的很适合你」
从那之后,我便和池梧神君熟络了起来,这等待阿佑的一个月不再枯燥难熬了
又是照样,我来到遥池,和池梧神君交谈,但内容早已从法术转变为其他内容
「阿妄,你觉得凡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自由……」
我想不出其他的答案,只记得阿佑说过的这个词
池梧神君轻笑,而我却从这笑读出了强颜欢笑。就感觉突然之间,我们相隔万里,我和他也有着跨不去的鸿沟
「你觉得是凡人好还是神仙好?」
他的问题成功把我难住了,我怎么想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最后似乎乱说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