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头皮炸裂的是,混杂在血污中的,是大量被剥下来的动物皮毛!灰的、黄的、黑的,卷曲着,粘连着凝固的血块,散乱地铺在地上、墙上,有些甚至被随意地钉在粗糙的水泥墙上,像一张张扭曲诡异的毛毯。
浓重的血腥味和皮毛的骚臭味搅合在一起,沉甸甸地灌进肺里。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当场吐出来。陈明脸色惨白如纸,死死捂住了口鼻,指节都捏得发青。
郭队眉头紧锁,眼神像鹰隼般扫视着这片血腥屠场,手习惯性地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走!”他声音低沉,不容置疑,率先走向通往二层的楼梯。
那楼梯是粗糙的水泥台阶,边缘磨损得厉害,沾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污渍。
刚走到楼梯的拐角,我们就深深的咽了口唾沫,着实被下面的景象吓到了,大量的动物皮毛,鲜血染的地面,没有时间过多思考,我们就上着第二层去。
4.
踏上第二层,眼前的景象诡异地切换了频道,与第一层的血腥地狱形成了令人眩晕的对比。
这里被布置成了一个…花园?或者说,是一个试图模仿花园的、怪诞的囚笼。
窗户洞开着,外面阴沉的天光吝啬地透进来。
房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盆,但里面的植物大多枯黄蔫败,耷拉着脑袋,散发出一种衰朽的气息。
更诡异的是,地面上、角落里,散养着几只羽毛脏污、眼神呆滞的鸡,还有几只同样无精打采的鸽子,它们咕咕地叫着,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空洞。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禽类粪便和植物腐败的气味,令人窒息。
没有一个人影。
那些鸡和鸟对我们的闯入毫无反应,依旧自顾自地踱步或发呆,仿佛我们只是空气。
“这他妈…搞什么鬼?”徐州的声音带着颤音,他神经质地环顾四周,似乎觉得那些枯枝败叶后面随时会跳出什么来。
郭队没说话,只是警惕地观察着那些毫无生气的鸟雀,目光锐利如刀。
他脚步未停,示意我们跟上,走向第三层。
楼梯间更暗了,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飞舞。
这里更像某个人尽兴而为的一个杰作,整栋楼只属于他一人,我们来之前也调查过这栋楼,只有一个户主,没想到他会将这里改成这样,让我有一些紧张的望着后面的楼层。
5.
第三层的楼梯口,光线似乎更加黯淡,空气也凝滞了几分。
我们刚踏上这一层的水泥地面,一个佝偻的身影就无声无息地从旁边一扇半开的、油漆剥落的木门后闪了出来,像一道突兀的影子,堵在了我们面前。
我们顿时惊讶的看着这个老头。
极其苍老,脸上的皱纹深得像用刀刻进骨头里,眼皮耷拉着,几乎遮住了浑浊的眼珠。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旧工装,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廉价烟草和某种草药的气息。
他枯瘦的手里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
“走,”老头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破锣,干涩而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赶紧走!别再往上去了!听我的!”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尤其是徐州,那眼神里没有善意,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仿佛我们正走向一条通往地狱的单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