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皮靴踩在冰冷光滑的石板上,发出沉重的、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像踩在濒死猎物的心脏上。
每一步靠近,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阴冷的煞气就浓重一分。
空气都仿佛冻结了。
我躺在冰冷的锦褥上,一动不动。
像一具失去生气的玩偶。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着残存的生命。
厉寒停在榻边。
高大的阴影,如同实质的牢笼,将我完全罩住。
黑暗中,他鹰隼般锐利阴鸷的目光,像冰冷的刀锋,一寸寸刮过我的身体。
最终,停留在我染血的胸前。
那里,是沈清弦留下的伤口。
“废物。”他开口,声音嘶哑难听,像是砂纸摩擦着锈铁。
不知道是在骂沈清弦,还是在骂我。
“取点血都弄成这样。”
他俯下身。
一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大手,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伸了过来。
没有丝毫犹豫。
“嗤啦——!”
一声刺耳的裂帛声,在死寂的黑暗中骤然响起!
我身上那件单薄的、染血的里衣,被他粗暴地撕开!
如同撕开一件碍事的包装。
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裸露的皮肤。
激起一片细小的颗粒。
心口那个被白帕草草按住的伤口暴露出来。
凝固的血痂被撕裂。
新鲜的、温热的血珠,又慢慢渗了出来。
顺着肌肤的弧度滑落。
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温热。
厉寒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黑色手套粗糙的表面,带着冰冷的寒意,直接按在了我的锁骨上。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然后,毫无怜惜地一路向下。
粗暴地抚过每一寸肌肤。
所过之处,留下刺骨的冰冷和强烈的被侵犯感。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物品的、令人屈辱的冷静。
像是在检查即将使用的工具是否完好。
最终,那只冰冷的大手,停在了我平坦的小腹丹田之处。
那里,是修士最重要的气海所在。
也是炉鼎之体,被采补的核心。
“天生媚骨?”他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手掌猛地用力下按!
一股尖锐阴冷的、带着强烈掠夺意图的灵力,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刺入我的丹田!
“唔!”剧痛让我身体猛地弓起,像被丢进油锅的虾米。
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丹田气海被强行侵入、翻搅的痛苦,远胜肉体的创伤。
像有无数冰冷的钢针在里面疯狂搅动!
“不过是个装真元的容器罢了。”厉寒的声音冰冷,带着掌控一切的漠然。
他俯视着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画面。
那只带着手套、按在我丹田上的手,非但没有移开。
反而更加用力。
一股更加强横、更加贪婪阴寒的吸力,从他掌心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