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深夜开卡车经过盘山公路,后视镜里总有个骑摩托的小孩无声尾随。
>起初以为是错觉,直到看见他摘下头盔——里面没有脸。
>更恐怖的是,每次他出现后,附近就有司机离奇死亡。
>我惊恐地发现:小孩的摩托越来越新,而死者的车却迅速腐朽。
>逃到警局调监控,画面里追我的摩托后座上竟坐着三天前死去的同事。
>警察突然指着窗外:“看,那孩子在等你。”
>我绝望地猛踩油门撞去,后视镜里小孩的头盔碎裂——
>露出的却是我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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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得化不开的雾,像泼洒的劣质白漆,死死糊住了整条盘山公路。前大灯的两束光柱徒劳地刺出去,挣扎几米就被那黏稠的白色彻底吞没,连个回响都没有。空气里弥漫着腐烂草木和冰冷水汽混合的味道,吸进肺里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车窗玻璃上,细密的水珠不断凝结、滑落,留下蜿蜒曲折的痕迹,如同某种巨大而冰冷生物的涎水。车窗外,除了这令人窒息的混沌,就只有车轮碾过湿漉漉柏油路面发出的单调、空洞的“沙沙”声,一下,又一下,碾磨着人的神经末梢。
我——李大山,一个跑了十几年长途的老油条,此刻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每一次眨眼都像在抵抗无形的胶水。困倦是长途司机最熟悉的魔鬼,它无声无息地爬进你的骨头缝里,麻痹你的感知。我强撑着,嘴里低声咒骂着这该死的鬼天气、这没完没了的山路,还有那怎么也跑不到头的黑暗。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似乎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
后视镜。
镜框里那片被车尾灯染红的、翻滚的雾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路边的树影,也不是被车灯惊扰的夜鸟。那东西更矮,更小,以一种完全违背常理的稳定速度,紧紧咬在我的车尾。我猛地甩了甩头,试图把黏在脑子里的困倦甩出去,眼睛死死钉在后视镜上。没错!不是幻觉!一个轮廓,一个骑在某种小型摩托上的轮廓,就在那一片浑浊的血红色光晕里,无声无息地跟着!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像无数冰冷的虫子顺着脊椎往上爬。这鬼地方,这鬼时间,怎么可能有小孩骑摩托?更诡异的是,完全听不到任何引擎的轰鸣!只有我卡车沉重的喘息和车轮碾过湿路的沙沙声,死寂得让人心慌。那小小的、模糊的影子,就像一张贴在车窗上的剪影,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妈的,眼花了……肯定是眼花了……”我干涩地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像是堵了一把沙子。我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开,盯着前方被浓雾吞噬的路面,心里默念着安全驾驶手册上的条文,试图驱散那股从尾椎骨升起的寒意。可只过了不到一分钟,那该死的本能又让我忍不住飞快地瞟了一眼后视镜。
还在!距离似乎……更近了点?
这一次,我甚至能看清那摩托大概的轮廓——很老旧的款式,像十几年前流行的那种小踏板,笨拙而破旧。骑在上面的人影显得更小,穿着一件深色的、像是童装的衣服,戴着一个同样老旧的摩托车头盔。头盔很大,套在那小小的身躯上,显得格外沉重和不协调。它依旧没有声音,只是沉默地、执着地缀在后面那片翻涌的红雾里,像一颗被命运钉在我车尾上的冰冷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