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直不起身,双眼赤红。
“要不是你撤兵去追冯娇娇,墨儿会出事吗?秦骁,你还是人吗?”
秦骁恼羞成怒,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闭嘴!”
脸上火辣辣的痛还没缓过来,他又掐着我的脖子,眼神发狠。
“陆婉,你发什么疯!要不是你非要送墨儿去京郊读书,墨儿会出事吗?还敢把责任推卸到娇娇和我头上!”
我被掐得喘不上气,拼命去掰秦骁的手,长指甲抠进他的肉里。
秦骁吃痛松开我,使劲踹了我伤腿一脚。
剧痛袭来,我疼得昏死过去。
又被一盆凉水泼醒。
秦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谁说本侯贬妻为妾?分明是你陆婉害死嫡子后自请下堂。母亲开恩,留你在侯府,你羞愧难耐,跪求母亲抬娇娇为妻……”
我吐出嘴里的血沫,“无耻。”
“无耻?”
秦骁冷笑一声,“你若不从,我会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无耻。”
“先太傅之女在嫡子出殡日与人私通,如何?”
我悚然一惊,全身血液凝固。
父亲一生清名,不能被这些畜生毁了!
4
深夜,我翻出压箱底的半枚玉佩。
又写了封血书。
刚让心腹送出去,房门被人踹开。
秦骁大步走到我床边,一脸寒霜。
“陆婉,你执掌中馈七年,库房竟然只剩下不到一千两银子!”
他大手钳住我的下巴,直接把我拖下床。
伤腿撞到床沿,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说,你把银子藏哪儿了?是不是故意给我和娇娇的大婚使绊子?”
我趴在冷硬的地面动弹不得,嘴角勾出一抹冷嘲。
“藏银子?就你那三瓜两枣的俸禄有什么藏的必要吗?”
侯府早就是个空壳子,要不是我带着八十八抬嫁妆嫁进侯府。
又求父亲帮秦骁谋了个实差,为他在朝中上下打点,侯府早就败没了。
他却在我怀着墨儿的时候,从战场带回个冯娇娇,气得我动了胎气早产。
“五年前,冯娇娇半夜出逃,纵火烧了大半个侯府。耗资一万两重建。”
“三年前,冯娇娇摔坏清河县主的琉璃盏,赔偿六千两。”
“一年前,冯娇娇纵马私逃,撞伤百姓数十人,赔偿三千两。”
我眼神嘲讽,“还要我继续说吗?”
秦骁闭了闭眼睛,挺直的脊背弯了下去。
七年前我接手中馈时,偌大的侯府账面仅剩不到三百两。
是我从嫁妆里贴补,又呕心沥血地经营为数不多的铺面田庄。
才撑起秦骁和侯府的光鲜亮丽。
秦骁缓和语气,来牵我的手。
“婉婉,我知你这七年辛苦了。你贴补的银子,日后我定会双倍奉还。”
“……大婚的银子,你能不能先垫上。”
我避开他,喉间溢出笑声。
秦骁脸色骤然阴沉。
“陆婉,你别不识好歹!”
他欺身向前,一把扯下我脖子上的玉雕小羊。
我瞬间慌神,挣扎着去抢。
“秦骁!求求你把玉雕还给我,这是墨儿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秦骁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你若是不配合,就永远别想拿回。”
他抬脚踹翻我屋里所有箱笼。
很快便将所有金银珠宝,甚至房契地契和私库钥匙都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