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指证
植物人七年后苏醒,第一件事是眨眼睛指控救命恩人医生。
监控显示医生从未单独进入她的病房。
护士作证案发当晚医生在抢救其他病人。
警方锁定欠债护工时,植物人突然疯狂眨眼。
医生被捕后微笑:“你本该死在七年前那场车祸。”
警方在医生家发现他手机能实时监控植物人病房。
原来这七年,他每天看着她挣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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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仪上那条绿线,原本像一条被冻僵的蛇,死气沉沉地爬行在屏幕底端。
滴——
尖锐的长鸣毫无预兆地撕裂了重症监护室凝滞的空气。
冰冷的白炽灯光下,我猛地从值班椅上弹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几乎盖过那夺命般的警报声。
“林晚!”我的声音劈了叉,扑到床边。
病床上那个沉寂了七年的躯壳,此刻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暴动。
林晚瘦得脱形的脸因某种内部巨大的力量而扭曲,紧闭七年的眼皮疯狂地、微弱地颤动着,像被飓风掀动的枯叶。
她那只嶙峋的右手,被各种管线缠绕束缚的手,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向上抬起,食指痉挛般戳向病房惨白的天花板。
“手!她的手在动!快看!”年轻的护士小方声音都变了调,手里的记录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陈医生!陈医生!林晚她…她动了!”另一个护士已经对着呼叫器嘶喊起来。
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主治陈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白大褂笔挺得不带一丝褶皱,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扫过监护仪上跳跃的数字,最后落在那只颤抖着指向虚空的手指上。
“陈医生!”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你看!她的手!还有眼睛!眼皮在跳!”
陈默快步上前,动作利落地检查了几个关键数据,他的指尖触碰到林晚冰冷的皮肤,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冰封般的镇定。
他俯下身,声音低沉平稳,像在对机器说话:“林晚?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能,动一下手指。”
那只指向天花板的手指,猛地、更加剧烈地向下抽搐了一下,仿佛耗尽了所有残存的生命力,重重落回雪白的床单上,留下一个绝望的凹痕。
“有意识反应!”陈默直起身,对身后的护士果断下令,“立刻通知神经内科赵主任,准备全套复苏评估。通知家属。”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你,跟我出来。”
走廊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
陈默靠在冰冷的墙上,摘下了眼镜,捏了捏眉心。
走廊顶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疲惫的阴影。
“七年了…”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声音里终于泄露出一点沉重,“真是个奇迹。但她的情况极其脆弱,任何刺激都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再次变得坚硬、不容置疑,“在她完全稳定之前,除了必要的医疗人员,禁止任何人探视,尤其是情绪激动的家属。明白吗?”